令则捻厉声喝道:“堂下众人莫要交头接耳。林映月,你为何让她人替嫁?”
林牵洛暗忖这令则捻是想一步步引导映月出错么?
见林映月身子颤抖,心中必定十分恐惧害怕,这样逼问下去,难免说错话,便道:“大人,映月没有让我替嫁,我也没有替嫁。”
“大胆,本官未曾问你话。”令则捻喝道:“再敢随意多言者,当用大刑。林映月你说。”
令则捻大声呵斥,他瞟了右侧的叶屠苏一眼,见叶屠苏垂着长长的眼眸,正把玩着方才小厮奉上的热气腾腾的白瓷茶杯,令则捻更是猜不透他的心意。
左边,宣王正襟危坐,眼眸如炬,眉宇轻轻蹙着,似有不喜。
宣王和林家嫡女有私情一事,令则捻已有耳闻,但他宁可得罪宣王,也不敢得罪叶屠苏。
毕竟宣王是武将,做事还算光明磊落,而叶屠苏则不同,他掌管的是天下最大的特务机构,行的基本都是暗事,行刺暗杀这种事可没少做。
林映月哆嗦着回道:“姐姐说的,便是我要说的。”
令则捻一拍案:“看来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是不肯招了。来呀,给林映月上扎骨之刑。”
林映月脸色惨白,她曾听说过这扎骨之刑乃是用钢针自手臂或脚开始,一针一针地扎,每一针必扎到骨头,所以叫扎骨之刑,受刑者全身上下必扎满钢针痛苦致死。
但见三名负责刑罚的小厮端着一只木盒子进来,将盒子放在林映月面前。
林映月只见那盒子打开,里面装的是数百根钢钉,盒子旁边有一小锤,想必是行刑用的工具,不禁冒了一身冷汗。
林牵洛见那钢钉长约十五厘米,直径约两厘米,针尖却打磨得较为锋利,这样一针一针自皮至骨的扎满全身,凡胎肉体怎能受得住,道:“大人,您这是想刑讯逼供,屈打成招吗?”
“本官只是要她亲口说出实情。”
林牵洛怒道:“真正的实情大人不相信,而大人想听的却并非实情,这不是刑讯逼供是什么?”
“大胆……”令则捻怒喝。
林牵洛仰头朝令则捻看去:“本夫人说得有什么不对么?”
她自称本夫人,自然是想打着叶屠苏的旗号在公堂上放肆一下,想必这位令则大人多少也会有所忌惮。
令则捻一时语塞,朝堂下两个女子看了一眼,又稍稍瞟了瞟左右两边的王爷和东厂厂公。
德王嘴角勾着,露着得意扬扬的笑,与旁边的宣王形成鲜明的对比。
宣王赫连衡黑着脸,虽正襟危坐,但眼有忧色。
而东厂厂公叶屠苏还是一副漫不经心、事不关己的样子,将茶水递到唇边,轻轻吹了吹,悠然品茶。
知道叶屠苏此人阴晴不定,令则捻着实猜测不透此人心意,他呵呵笑道:“本官断案向来以证据说话,你们若能拿出铁证来,证明林家没有抗旨,本官自然不会为难,但若拿不出证据来,那本官也不会包庇。”
林牵洛道:“敢问大人,说我林家抗旨又有何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