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太医,当年,你可见过哀家的儿子宣王?”蓉太后声音微颤地问道。
冯老爷子果断摇头:“在为八皇子施行手术之后,草民便趁机离开了皇宫,并精心设局逃离了京城。草民从未踏足过太后的宫殿,又怎会见到九皇子呢?”
蓉太后闻言,脸色顿时变得苍白如纸,她紧紧盯着冯老爷子,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冯太医,你此刻来向哀家透露这些,究竟是何用意?”
冯老爷子抬起头,不卑不亢地说道:“只因草民的孙子冯苏木被人陷害,现正身陷囹圄。赓王助我入宫为皇上解毒疗伤,期盼皇上康复后,能念及草民这份薄面,释放苏木。不料草民无意中发现,皇上的双脚并非当年老朽为其手术的那双脚。也就是说,如今的皇上,并非翎妃娘娘所生。”
蓉太后眉头紧锁,疑惑道:“你能确定他的手术伤痕不会在这二十年里逐渐愈合?更何况,仅凭这点,你就能确定,如今的皇上不是翎妃的儿子?”
冯老爷子沉声道:“即便疤痕能够愈合,但骨骼的切痕老朽一眼便能辨识。更何况,当年草民为那位小皇子切除六趾时,还留意到他的脚底有一块不显眼的红色胎记。然而,在皇上的双脚上,草民并未发现任何胎记。”
蓉太后听后,只觉一阵眩晕袭来,她抚着胸,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脸色也越发难看,颤颤巍巍地跌坐在椅子上,声音颤抖地问道:“这,这怎么可能?”
“姑姑,可曾考虑过这样的可能性——父皇当年心中的太子人选,其实一直是您的孩子。”叶屠苏将他们的推测说了出来。
蓉太后此刻心乱如麻,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转向了一旁的杨珺。
杨珺急忙说道:“太后,奴婢觉得赓王的推测似乎颇有几分道理。当年,为何先皇会急令手下人第一时间将刚出生的小皇子带走?而且,那一夜,负责接生的太医、产婆以及目睹小皇子降生的宫女们,竟全都被先皇下令处死,甚至连那位负责抱走小皇子的太监也未能幸免。至于翎妃那边的人,同样一个活口都没有留下。奴婢心中一直存疑,不明白先皇为何要如此行事。”
“原本,奴婢以为,先皇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小皇子脚上的异状,他不希望皇子因此受人非议,所以选择了杀人灭口。然而,若真是如此,又何须将翎妃那边的人也一并处死呢?如今看来,这其中必定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或许,赓王的猜测确有道理。”
蓉太后闻言,眼眶瞬间泛红,声音颤抖着说道:“当年,哀家看到皇上亲自送回的儿子,心中满是欢喜。即便皇上告知我,孩子天生六趾,并已请太医进行了手术,我也从未有过丝毫嫌弃。不,不……”
蓉太后抬起那双充血的眼睛,直视着冯老爷子,声音中充满了急切与期待:“你确定那个脚生六趾的孩子,真的是翎妃所生,而非哀家的亲生骨肉?”
冯老爷子毫不犹豫地颔首肯定道:“草民肯定,翎妃娘娘怀孕期间,老朽一直负责为其诊脉安胎,甚至是催生。所以,在翎妃娘娘生产之际,老朽始终在旁守候,未曾离开半步。翎妃娘娘的孩子确实天生脚生六趾,老朽曾亲自为其施行手术。随后,听闻蓉妃娘娘,哦,不,是太后娘娘也顺利诞下皇子。老朽便趁着宫中欢庆新两位小皇子降世之际,乘人不备,悄然离开了皇宫。”
“难道翎妃娘娘对此一无所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