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窗外雨声的淅淅沥沥,盛欢和云夫人聊起了天。
云夫人聊天时,她很仔细注意着盛欢的神态,说实话,她见盛欢面上带着笑容,轻柔细语的,但也不知她到底有没有走出顾崇光逝去的阴霾,她想安慰,也不知从何安慰。
“云夫人,怎么了?”
盛欢疑惑。
云夫人摇头,唇翕动了一会儿,毕竟是大大咧咧的性子,想到丈夫在家和她说过的话,她道:
“朝若县主,您还年轻,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
“您那么漂亮,又有身份,改嫁的话,也多得是人追着。您以后若是有需求,可以告诉我,臣妇家那个在军中也是有些职位,认得好些将士,不用不好意思,有个人张罗也好。”
尤嬷嬷和似云侍画,连同外面守着的凌送玄天,心神突然一凝。
盛欢一怔,轻轻摇头:“不必了。”
云夫人心里叹气,到底没多说什么。
她就怕盛欢年轻面皮薄,不好意思开口,毕竟她如今在侯府,侯府又没有别的女性长辈,这种事,总不好她自己开口。
云夫人转移话题,说起盛欢的三胞胎。
没一会儿,雨停后,云夫人就起身告辞了。
“朝若县主,臣妇是过来寺中祈福的,雨既停了,臣妇便告辞了。”
“嗯。”
盛欢点头。
云夫人离开时,从她袖口里掉下来了一块手帕,手帕落在桌下被挡住,一时间,倒是没人发现。
等发现时,人都已经走远了。
“夫人,这手帕……”
似云捡起手帕,女子的贴身物件,总是得收好的,要不然找不着,也不知道多着急,更何况这帕子一看就是云夫人贴身的。
盛欢目光落在外面的天色,悠悠的又回转到了手帕上:“我们出来也很久了,回府吧,顺道过去找找云夫人把手帕还了。”
“是。”
主仆几人收拾着,离开。
——
却说这边。
云夫人走在路上,她身边的心腹嬷嬷紧着脸,明显担忧:“夫人,您刚才和朝若县主说那话,有些……不合时宜。”
这话,也就只有从小伺候着云夫人长大的嬷嬷敢说了。
云夫人摇摇头:“我也知道,可是……朝若县主还年轻,不好总守着吧,这种事,总得早做打算。夫君念着顾将军的恩情,他知道顾将军最放不下朝若县主,我也不好袖手旁观。”
她深深的叹了口气:“夫君亲眼看到顾将军死在他眼前,那火药可是活生生的炸死了七个人,炸得血肉横飞,他们挖了许久许久那个崖,那些骨头渣子,全都混在了一起,分不清谁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