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地衙署收到多地丝布商的诉信,言棉布问世都快把丝、帛的生意挤兑的活不下去了,
下官仔细统计过,丝帛销量与前几个月相比,足足下降了接近四成,如今连塞外的各部落也青睐棉布,
不愿意高价采购我们的丝帛了,还望叶相赶紧劝劝陛下,莫要与民争利,给各大贩卖丝绸的商户一条活路吧。”
叶墨眼一眯:“林宇啊,谁说这话,本相都不觉得意外,
但本相真是没想到,这话会从你这户部尚书嘴里这么堂而皇之的说出来,
说起来你也是见过世面的人,眼界不该如此狭窄,
丝路生意不好该怪谁?还不是怪他们自己么?毕竟之前谁也没想到棉花还能做成布帛不是么?”
林宇忙道:“叶相,谁也没料到棉布一经问世,就如此火爆,更是没料到,
纺织厂一个月产量,就顶我楚国上下纺织产业足足近一年的量啊,
这样的纺织速度,下官真的是一点准备都没有啊。”
“没有准备能怪谁?”叶墨反问一声,“说来说去就是你们自家产的丝布,没有人家的量大,
那些棉布本官也采购了几匹亲眼见过,质量也比你们当中一些粗制滥造,
糊弄塞外的丝帛要好的多,换你会选择什么?
听本官一句劝,既然是做生意,就要承担风险,
今日能凭权势打压一个,来日呢,就不怕出现第二个,第三个?莫非也要全部打压不成?”
林宇不再说话,他提出这个话题的目的就是要让叶墨用世家之首的身份,强迫女帝关闭工厂停止生产棉布,以此保证自己名下做丝绸生意的利益。
这时,一名年长的学士开口了:“叶相,老夫倚老卖老说几句话吧。”
看到开口之人,叶墨也是微微点头:“孙学士,有话只管说,不必拘礼。”
能让叶墨这么彬彬有礼的人不多,眼前这老人就是一个。
因为眼前这位,是前朝仙帝帝师,孙应承,今年已经八十有二。
先帝死后,孙应承定居太学院,官至二品大学士,创办了多处民间学堂,鼓励平民读书写字,学习《礼法》,在民间地位也是颇高。
因此,对于这样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前辈,叶墨还是给予足够的尊重。
孙应承:“叶相啊,老夫知道你这人爱惜羽毛,不到迫不得已不愿意跟皇权产生纠纷,
但眼下情况不同了,陛下开始重用庶族为心腹,本质就是在压制我士族大家的影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