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牙,“你怎么闹都可以,但我不同意延迟婚礼。”
童司韶的大腿被顶得有些难受,诧异,“谁说要延迟婚礼?”
裴意然惊得一下子软了,他撑起双臂,直视着她,“童司韶,我不会取消婚礼。”你也休想取消。
四目相对,童司韶猛地摸了一下他的额头,有些烫手,“你发烧了?还是发闷骚了?”
他瞅着她,不太确定她是生气过了头,还是真的在开玩笑,他小声嘀咕,“反正我不会取消或延迟婚礼。”
她淡淡地说道,“我也不会。”
四个字,让他的太阳穴青筋直跳。
他的目光停留在她脸上良久,“再说一遍。”
“我又不是惯犯,干嘛一副不信我的模样?”她不服气地唠叨。
……她就是一个惯犯,一个只会用逃跑来解决问题的惯犯。
所以他才会那么患得患失,就怕她碰到问题一时想不开,又逃之夭夭了。
“你为什么不问我?”他有些艰难地开口。
在知道郑看护的身份后,为什么没来质问他?他会向她解释,并道歉。
但是她却没有开口。
“还没有想好怎么问。”童司韶有些郁闷地说道。
她也研究过催眠术,李春晓不像被人催眠过,她对童司韶那些恨意,都是真实的,也是符合实际情况的。
“你不担心吗?”裴意然低声问道。
他请了一位大师藏在她身边,又不告诉她,怎么看都像个心怀不轨的人。
至少他对她不够信任。
在等待她开口质问的时间里,他越想越惊慌,就怕她一言不合,直接跑路。
“我应该担心吗?”童司韶轻轻问道。
她相信裴意然,相信那个明知她来路不明,也愿意冒险留在她身边的裴意然。
相信那个就算她捅了马蜂窝,把圈内人都得罪光了,也愿意为她收拾烂摊子的裴意然。
她更相信那个甘愿用自残方式留住她,保护她,而不是不讲道理强行禁锢她的裴意然。
哪怕知道郑看护就是幽逸大师,她也相信,裴意然是派她来保护她的,而不是伤害她的。
裴意然红了眼圈,他用闷闷地声音说道,“那时我想跟你说真话的,但是又怕你知道我知道后,不肯留在我身边。”
童司韶从病床上醒过来之后,就想跟他坦白自己的身份,但是他太害怕了,害怕她坦白之后,丢下一句,“现在你明白了吧,我不是跟你联姻的那个童司韶,我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人,所以不能与你联姻。我这就走,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