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开前夕,所有成员都收到董秘的短信通知,董事会成员一共12人,明日列席12人,无一缺席。
当天早上,童司韶起了一大早,在浴室里泡完澡吹干头发,盘成无留海篷松发髻,穿上白衬衫,深色西装套裙,肉色长袜,黑色高跟鞋。
她所穿的衣服都是之前裴意然为她特别定制的,裁剪流畅合身,高雅奢华又低调。
丈夫女儿同时在家,李春晴难得也起了一大早,在餐厅里支使帮佣,做张做致。
一见童司韶走进来,马上凑过来,压低了声音说道,“爸爸对这次会议很紧张,昨晚翻来覆去,一整晚没什么睡。”她没敢说,半夜醒来,还盯着她看,像仇人似的。
童司韶劝她别胡思乱想,并随口问道,“童伯呢?在厨房张罗?”
李春晴更加哭丧着脸,“你爸爸不知发什么神经,连夜打发童伯回他老家,说要替他守祖宗的坟墓。”在她提出抗议后,连她也被臭骂了一顿。
童司韶昨晚一直留心家里的动静,童爱国这么着急打发走童伯,让她又生疑窦。
她向李春晴打听童伯真实的去向,李春晴又伤心,又担心,也说不清楚。
“他走了,也没给我发个信息,我也不知道他现在人在哪里。你爸爸发神经了这是。”这三十年来,李春晴的饮食起居一直都是童伯亲自安排照顾,他们俩可算形影不离,待在一起的时间比夫妻都长。童伯走了,李春晴就像丢了主心骨,比童爱国不在身边更难受。
一时打听不到什么,童司韶转而安慰李春晴,说童爱国最近压力大,又不放心让她一个人出国,性子变暴躁了,让她多体谅。
去国离乡,隔着一条大洋,语言又不通,亲人又不在身边,李春晴实在害怕, “他不让童伯陪我一起去米国,那我以后怎么办?”
“还有张宏利,他可以陪你。”
李春晴不吭声了,她这个人有些乡气,死要面子活受罪。明知家侄张宏利靠不住——一个连亲娘都能欺骗背叛的人,还有什么人品亲情可言,但她不愿在女儿面前承认,觉得没面子。
童司韶在桌旁坐下,“爸爸呢?”
李春晴小声说道,“他刚睡着没多久,我看他睡着正香,没有叫醒他。”
“会议九点半开始,你最迟八点45分就要叫醒他。我先吃了,我得先进公司准备。”
李春晴在童司韶身边坐下,心不在焉看着她用餐,直到见她用完餐,漱了口,拿出口红补妆时,才支支吾吾问道,“小颖,妈妈能不能不要出国,就跟你们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