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的人要是摆设,你当他们会听你的话?”
时惟樾目光沉沉的看着她,“用你的猪脑子想想,我有必要费这些力搞些没用的给你?都是摆设,我大半夜从督军府跑过来,是闲的专程来找你吃碗馄饨?”
自然不是。
林清也知道,时惟樾忙的很,哪有那么多时间天天去守着她。
何况她刚把那封密信给了他,他肯定在找身边的亲信连夜讨论,破解那封密信的内容。
“什么叫我是猪脑子?”
林清也心中清楚,却仍有怨气,“你自己说话有多难听你不知道?”
时惟樾哼了声:“我说话难听?你又说什么了?私事!”
他不屑的嗤了声。
林清也低头,用勺子搅着碗中的馄饨。
她说:“你有事没事都要冲我发一通火,我又做错了什么?你日理万机,难不成这点小事你也会来帮我不成?
就算你来帮我,可我就是个替你做事的人,总有一天你不需要我替你做事。到那一天,我还是要学着自己做事。我一开始跟着你,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林清也一开始的目的,就很明确。
她现在倚仗时惟樾,却不能寄希望于他,指望着在他手底下讨生活。
时惟樾迟早要走。
他现在坐在她面前,和她吃着一碗馄饨,看似离她很近,可林清也却心知肚明,不是这样。
时惟樾是南边最大军阀时督军的独子,他是一方少帅。他手下有上万名士兵,刚被任命师长。
他前途无量。
他的前途无量,是广袤的天空,是整个华夏,他有自己的信念。
而她自己的前途,只在阳城。
她没有他那样宏远的志向。就算有,也不是她能做到的。
“师座,我和您不一样。”林清也的肩膀下沉。
她抬眸,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声音充斥着无力,“您是男人,有好的家世地位,也有才能谋略,你生来就可以在这个世道横着走,可我什么都没有……”
她顿了下,自嘲的笑了下,“我还是个女人。”
时惟樾定定的看着她。
看着她嘲弄的苦笑,心中莫名不是滋味。
他没想说话难听。
只是听到她说私事,那两个字,像是一条泾渭分明的分界线,将他们两人划开。
时惟樾的嗓子紧了紧:“林清也,我没想你分那么清楚。”
“怎么能不分清楚?”
林清也认真道,“所有事都靠您,我终日无所事事,哪日您拍拍屁股走人,我怎么办?又或者,您现在愿意帮我,一桩桩一件件压上来,您难道不会烦吗?
人活一辈子,不能总指望着别人活一辈子,我总是要生活的啊。”
她没太理解时惟樾的想法。
他总是一会一个样。一边让她少靠近他,一边又质问她为什么遇事不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