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安欣点头,“是啊。”
“刚刚知遇夸我的时候,我想起刚上初中那年。”
许安欣陷入回忆里,“母亲节也是我妈妈的生日,我省了一个星期的饭钱给我妈买了一束鲜花,拿剩下的钱买了她爱吃但不舍得买的菜。”
“我提前回到家,做了一桌子菜,满心欢喜地等她下班回家看到我准备的惊喜。”
“等来的是她指责我败家,把我做的菜贬地一文不值后全部洒落在地,喊着嚷着带我去退了花束。”
许安欣说到这里,绷不住,又哭了。
大家安慰她,好像隐约明白她得到一句夸奖,会情绪失控的原因。
满心欢喜地准备,到头来被嫌弃,被贬低,被骂得一文不值,这换谁,谁都得崩溃。
“抱歉抱歉。”许安欣努力缓和情绪,还是止不住地抽噎打嗝儿。
她哭得太狠了。
“许小姐,你这是要网曝你妈妈吗?”和大家安慰 声不相关的是骤然响起的这道不和谐的声音。
大家看向出声的人——白兰迪。
她神色无辜地看着许安欣,“我没有其他的意思。我只是想提醒你说话注意一点,你当着全网网友的面这么说你的妈妈,大家会去网曝你的妈妈的。”
许安欣摇头,“我没有想要网曝我妈的意思。”
“我只是……只是……”她讷讷的,忽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这些事一直埋藏在她心底,几十年了,尽管妈妈去世多年,她都没有办法从当时那个情况里走出来。
她也没有跟谁说过这件事。
就算多年后已经长大的她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准备的惊喜,换来那么糟糕的结果。
她心疼钱,可这是她节省下来的钱买给她的啊。
她平时也没有故意很大手脚地花钱。
后来长大了,偶然一次才从妈妈和别人的聊天里知道,那天爸爸答应给她庆祝生日。
可是那天爸爸临时反悔了,没给她过生日。
于是满心火气的她把气撒在了她这个女儿身上。
“白小姐没有一些难以言说却又忽然间满腹委屈的事吗?”
“她只是说出她当初的痛苦和困惑,适当地缓解情绪。”
“要是说出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事就是让大家玩网曝的话,那白小姐这种张口闭口的针对算什么?”
“算她墙头草。”张柔柔忽然接话,张婉婉想要阻拦都来不及。
张婉婉尴尬地看向白兰迪,但也仅仅是尴尬。
白兰迪还是那副无辜的样子,“我只是指出我的疑惑,没有别的意思。”
“万一许老师的家庭不是很好呢?他妈妈觉得她乱花钱,也挺正常的不是吗?”
“我爸那时候是干工地的。比普通人家有钱。”许安欣破罐子破摔:“后来我才知道我爸答应陪她过生日的。只是临时反悔去工地上班了。回到家见到我,把气撒在我身上了。”
“再说,真穷的人家怎么会把桌上粮食撒一地,浪费粮食。”说到这里,她自嘲一笑,不再说话。
不管别人怎样说,她都无所谓了。
白兰迪还想再说什么,沈知遇先声拦住她,“做人,适当地闭嘴,对自己,对别人都好。”
被说多嘴的白兰迪脸上的表情差点破功。
“说起来我也有件事想说。”啊?顾时雨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