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离再次轻摆头。
“当然找不着,三重环中何来正规部曲矣。百姓畏惧,只会倚望始祖相援。能持强弓者,唯有那些官差而已。”
燕京夜光璀璨,脚下之城映入楚离眼帘。摇头中转换了话题,楚离道:“未知你为何允从军令,想必与祖国之情难分。既往仇恨复仇,复愿见终局别样……所言燕京今夕,颇有莫斯科一九八八相似之姿。”
楚离之言,令苏澜沉寂,何故此语竟令其内心悸动?胸口莫名震悚。
“嗯。” 长长怔愣后,苏澜淡淡以应:“待亡兵尽亡后,确剩最后一个布尔什维克了。”
诚如所笑者,他的梦想已被史册淹没,那曾经追寻的一生,终究随布尔什维克主义一同老去。
“然有何意?以笑讽国仇,是说此景绝望的终结?”
抬眼间主教问,“布尔什维克已亡,再踏其躯又何足道?”
疑惑中楚离面色依旧,不存半点嘲讽,只一句掷地:
“——布尔什维克唯余你一孤影?”
此刻,一丝悸动在苏澜心底乍然跃出,“最后一个布尔什维克无丝毫价值。”
喉咙里话语晦涩,质问他何意:
“英雄主义独抗?可笑,如何一人担当得起思想浪潮,那千千万万生灵未来,单薄肩膀怎能承受得起?”
音尚未落定,然苏澜蓦地愣住。
瞳仁中缩紧的瞳仁。
他知晓楚离将行将之事。
定定地注视楚离良久,
“千万人命运,还有遥远来日?”
他口中呢喃着楚离的名字,低声复述此话。
“——负重一回,我可曾经历啊。”
撒哈拉的沙场他背着重担独往,那再承受一回,又有什么难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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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京市内,大楼楼顶上。
“如此这般,你有B计划吗?智者此刻不应当运筹帷幄吗,怎地空立在此无丝毫应变?” 焦躁如炽热火焰,那金毛丰满的大尾巴不耐地摆动,狐狸责问:“——掠夺情郎算你本事,筹划全局也可成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