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陶、小陶……”
有人在叫他。
陶眠想要睁开眼睛,让那人别再叫他了,他的头很痛,请安静一下。
可对方偏不应允,只叫名字不管用之后,对方就开始上手推他。
陶眠还是不想起。
那股力道骤然消失,陶眠感到奇怪,睁开眼睛。
一个庞然大物出现在他的眼前,像一只木盆,正倾斜着,要倒在他的身上。
“等等!我醒了!”
陶眠也不偷懒了,立刻翻身起床。
木盆后面钻出一个人,是个年轻貌美的姑娘,正笑吟吟地望向他。
“小陶,你终于醒了。”
“你……”
陶眠在记忆中搜寻这张脸,不是他记性不好忘了对方,而是他实在不敢相信,这人竟然活生生地出现在他面前。
“你是……远笛?”
陆远笛一身戎装未卸,见陶眠终于醒了,还来不及高兴,就听到他后面这句问话。
她不高兴地皱着眉头。
“小陶,你是不是摔傻了?”
“我看他就是脑袋摔坏了。”
这时举着盆的那位也露出自己的真容,淡雅素净的脸,和随便活活的气质。
是他的三弟子楚流雪。
“流雪,你也在……”
陶眠的眼睛瞪得更大。
这是怎么回事?
陆远笛和楚流雪都还活着,而且……两个人竟然关系这么近?
陶眠的心里大为震惊。
难道他已经下地狱了?到另一个世界了?
他的脑袋怎么都转不过这个弯儿,这时他的关注点又歪了。他的目光一侧,发现楚流雪那木盆里面不但有水,还有冰。拳头大的冰块撞在一起,哗啦哗啦直响。
这一盆要是倒在他身上,那可真是神清气爽。
陶眠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真是反了你们了!这么一大盆冰,就往师父身上倒?!”
他低头打量自己,手臂和腹部刚被包扎不久。
“而且师父还有伤?!”
楚流雪从来都是懒得解释这些,任凭陶眠骂她庸医,自个儿坐到桌边,淡定地倒了杯茶。
倒是陆远笛有这耐心和他解释。
“小陶你别生气呀,三师妹也是不得已才出此下策。你上回和薛瀚打了三天三夜,受了很重的伤。明明三师妹都给你治好伤了,你却迟迟未醒。我们也着急啊。”
“什么和薛瀚打了三天三夜……”
陶眠虽然暂时没想明白,他怎么会和薛掌柜打起来,但有一件事他留意到了。
“我这么弱?!我和他打三天没分出胜负还带了一身伤?!”
楚流雪咕哝一句“死要面子活受罪”,陶眠竖起耳朵。
“我听见了,你在嘀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