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元明睨了他一眼,倒是淡定,品茗饮茶,说:
“倒也不是东宫,是宫中凝宵殿那位文月公主。就是你当时出口不敬,顶撞太子殿下解救下来的那位。”
怕苏重朗不记得是谁,苏元明还多解释了一句。
可苏重朗与裴文月早已接触了这么几次了,私下你来我往的那点子事,苏元明被瞒得是一点都不知晓。
苏重朗敛下异样,装模作样道:
“是她啊?嗯……她与阿姐不熟络,找阿姐干嘛?”
苏元明摇摇头。
“为父亦不知,大约是你当日言语解救于她,她又不好与你这个外臣男儿多有接触,这才宣了你阿姐进宫吧。不过这些都是猜测,待你阿姐回来后,细细问几句,也就知晓了。”
父子俩也无什么事了,于是苏元明就赶着苏重朗继续去书房泡着。
“父亲,那儿子就先告退了。”
苏重朗转身要走,却被苏元明复又叫住。
他无意间扫视了苏重朗的腰带一眼,问道:
“你的暖玉,这几日我怎没看到你佩戴?”
苏重朗一瞬间汗流浃背,他忙打着哈哈:
“那系着玉带的红穗锦绳有些旧了,我拆了下来,等新的系绳做出来送过来,儿子再佩玉。”
苏元明不疑有他,嘱咐他:
“那可是你母亲留给你们姐弟二人的东西,一人各一块,特别是你这块,你是府中嫡子,非日后成亲赠妻,否则不能轻易取下。待新的系绳做好了,你就快快佩上,要好好保管,可切莫随意对待。”
说完,苏元明又补了一句:
“你要是丢了,老子我就打断你的腿,再把你拖到你母亲牌位前跪够三天三夜。”
早已经把暖玉送给裴文月的苏重朗一听,顿时尴尬地讪笑几声,扯谎糊弄道:
“儿子知道了……儿子知道了……”
转身离去之际,苏重朗做贼心虚般长吁一口气,心还突突地跳个不停。
*
凝宵殿中。
裴文月盛装打扮,正襟危坐于主位上。
待苏皖一席钴蓝色厚长裙,莲步款款而来时,她更是紧张。
瞥了一眼左侧的屏风,裴文月又挺了挺腰身,等苏皖对着她行礼说:
“苏府嫡女苏皖,见过公主殿下,殿下万福。”
裴文月这才连忙走下去,扶她起身。
“苏姐姐切莫如此,你我之间不必拘礼。”
因着苏皖是苏重朗的亲姐姐,裴文月根本不舍得受她这礼数,只想快快迎她坐下,茶水点心好好待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