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浪此刻都好似不敢打扰这样的场景，变得平静。
汪洋碧波万顷，骄阳垂落世间。
陈落有许多话想说，可是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如何说起。
人族量劫，人皇殿的倒塌，九鼎崩碎...太多太多不知从何说起。
但是看到通天圣人此刻的模样，也不敢开口。
怕打破了这时的宁静和祥和。
“你成仙之后自会知道，现在你知道了其实什么也做不了，这个时间不会太晚。”
通天圣人笑着摇了摇头，身为圣人，什么想法能够逃过他的法眼？
“是。”
陈落恭敬的站在他的身后，望着平静的汪洋，当中不时之间有神秘而又恐怖的生灵的在其中浮动，偶尔露出的阴影，比之星宇都要庞大！
“我曾三次考验过你。”
通天圣人淡淡开口，看着陈落，像是想到了什么，看向他的眼神愈发的欣赏。
“三次？”
陈落有些发懵，不明所以。
“哀牢，天道之眼，卓依娜。”
陈落心中剧跳，他努力回想，都觉得这些事情，没有什么特别，对于修行而言，都是极为平常的事情。
但是下一瞬间，他的瞳孔猛地收缩，像是想到了什么，宛若一轮大日在脑海之中爆开。
“我想起来了，哀牢之中我曾做了一个梦，梦到过万仙来朝的场景。在创造镇山河时分，金色天眼浮现您也曾显化。在邻国大战时分，卓依娜的灵魂都快要溃散，我没有办法迅速击杀场中的所有妖王，不想她带着遗憾而去。我曾唤出您的真名，让您再一次显化！”
陈落心中震动，所有的一切都像是连贯了起来，不再披散着迷雾。
当时的场景历历在目，在眼神之中浮现，每一件事之中都有通天圣人的影子。
“善。”
通天圣人轻轻点头，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哀牢之战，考验你为师者是否会承担责任。果不其然，必死之局，你去了没有丝毫的犹豫。我在你身上看到了我的影子。”
“我截教截天地一线生机，本就逆行而上。你以凡人之躯，还能在天道之眼之下坚持，没有跪拜，我看到了公明，云霄他们的影子。”
“卓依娜小女孩一战，你向死而生，为了她你胆敢以凡俗之躯唤我真名。不惧死亡，为同胞为心中的意，我看到了你族先烈的影子，也第一次正视到你的影子。从那个时候开始，你就已经是我弟子了。”
这样的场景若是传出去，不知道会吓死多少洪荒内的大能，天地之间，杀伐气最重的圣人，竟然与人侃侃而谈，平和到极致。
就算曾经的弟子见到这样的景象，都会觉得匪夷所思。
就如此短的时间所说的话语，比他们无数年来，对他们所说的话都要多。
“师尊...”
陈落语塞，眼神复杂，他从未想过，一尊站立在世界最顶峰，俯瞰万灵的圣人，能对他如此的关怀，他的点点滴滴都被关注，在生命垂危之时，丢下面皮，为他亲自下场。
圣人永恒不灭，亘古长存，与时间长河并驾齐驱。
他们最看重的是什么？面皮。
但是就是眼前这么一尊辉煌万古的圣人却不止一次的为他，不顾面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