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脚步匆匆,心急如焚地挨家挨户敲打医馆的门,前前后后敲了足有十几家,才终于有一家医馆的门缓缓打开,里面走出一个睡眼惺忪的人来。
等把大夫找回去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时分,月色昏暗,万籁俱寂。
躺在床上的老太太嘴唇黑紫,呼吸急促,仿佛随时都可能咽下最后一口气。
眼看着老太太进气多、出气少,生命垂危之际,家里的其他人却像是约好了似的,全都装作听不见,无动于衷地躲在各自房间里睡觉,仿佛这一切与他们毫无关系。
幸好大夫及时赶到,他迅速施展针法,并喂下了几副猛药,经过一番紧张的抢救,终于将老太太从阎王爷手中抢了回来。
然而,还没松一口气,一直瘫痪在床的老头突然拉了一裤子,大半夜的扯着嗓子干嚎起来,声音响彻整个院子。
那嘶哑干嚎的嗓门贼大,老头就算是瘫在床上了,也是吃的多,一次拉的更多,还奇臭无比。
除了老太太亲力亲为的伺候之外,没有人愿意靠近,生怕闻到了恶心。
张氏的大嫂眼见其他人都在装聋作哑,心中气愤至极。
等大夫开完药后,她端起一盆冰冷刺骨的水,径直走向二房的门口,然后毫不犹豫地将整盆水泼进了老二两口子的被窝里。
"啊啊啊……"
老二两口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冷水淋得浑身湿透,忍不住尖叫起来。
"要死了!大晚上的不睡觉,你们到底想干嘛?"
老二怒气冲冲地吼道。
张家老二长得肥头大耳,平日里好吃懒做,而且十分好色。
家里出了事情,他从来都是置身事外,对老太太也是漠不关心。老太太卖掉的妾室当中,属他买的最多。
此时此刻,他正睡得迷迷糊糊,被这一盆冷水泼醒,顿时火冒三丈,完全不顾及眼前的情况和家人的感受。
张氏的大嫂根本不怕,她尖着嗓子怒喊,“家都散了,你还能睡的着,你这废物。”
“知不知道你好妹妹拿着值钱的东西全都跑了。”
“你娘快死了,你爹拉床了,你这没用的东西还不起来收拾。”
“我告诉你,再不起来,老娘泼的就是你爹的屎 。”
欺软怕硬的张老二自然不敢再睡,黑着脸起来去给老爹收拾。
他媳妇缩着脖子麻利起床。
一大家子很快被窜起来。
鸡飞狗跳的度过一晚上之后,一大早还没想出什么对策,就被咣咣咣的敲门声惊醒。
打开门就见一个留着山羊胡子的老头笑眯眯的拿着手里的房契说是要收房。
这下,张家彻底炸了。
张氏大嫂几乎是哭着让这些人缓两天,才把人送走。
等把人送走,她恶狠狠道,“老二,把父亲母亲全都放板车上咱们去宋家讨个说法,就算是侯府,也不带这么欺负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