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吸吸鼻子,“那姑娘也应该早些叫我们过来伺候呀,这宅子清清冷冷的,姑娘怎么会住的习惯?”
宁容璋:...
眼见着青竹越说越不着边,纪梦舒赶忙道,“家中可好?”
纪父和姜母虽知她已平安无事,虽不知他们心中如何想,但面上仍是匆匆忙忙,见谁都眉目紧锁,深深的叹上几口气。朝廷内外谁人不知,纪家发生了什么事,多半都是一边安慰纪康,一边叫他想开些罢了。
青竹默了默“就算知道姑娘现在平安无事,可老爷夫人也担心的紧,但是夫人说了,姑娘既然在外面安全,不妨多待一阵子,等风头过去再说。”
纪梦舒心下了然,拍了拍青竹的手,“放心吧,我没事。”
回程,是三人一起回的。
纪梦舒瞧着纪府的大门,一瞬间有些怅然,十几天前从纪府出来的时候,还是众人艳羡的未来皇后,如今在回来,已是声名狼藉的纪家小姐了。
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代价,纪梦舒捏着鼻骨,忽而有些头疼,“走吧...”
不远处,宁容璋和阿三躲在暗处,悄悄的看着纪梦舒进了纪府,阿三歇下一口气,终于是把纪家的祖宗送走了。
纪府内,姜母就这么毫无预兆的瞧见了纪梦舒,忽而觉得口中的茶苦的厉害。还未说话,眼眶中已然湿润一片,姜母不曾有此仪态尽失的时候,开口却是一贯的严厉,“你...你还知道回来?”
双膝跪在冰冷的地砖上,纪梦舒垂头,“是女儿回来了...”是她,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局,却还是义无反顾的向前,哪怕撞得头破血流。
姜母攥着手帕立在门廊下,凉凉的笑,“我还以为你过了及笄礼,胆子大了,既然已经策划了逃婚,现在还回来做什么?你知不知道,你父亲在朝堂中受了多少的谩骂?!”
纪元正听家中的小厮说五姑娘回来了,慌里慌张的就往外走,进了院子便瞧见纪梦舒跪在冰天雪地里,母女俩都是一样的倔强。
“母亲!”纪元正跪在纪梦舒的前面,道,“母亲这是何故?只要阿舒回来...不就好了吗?”
姜母简直恨铁不成钢,“亏得你还是在边郡历练多年,这时候反倒是小家子软起心肠来了...舒儿回来,太后和陛下免不了苛责一番,一个不妥当,满门抄斩都有可能!”
纪梦舒就着雪地重重磕了一个头,“不管怎么说,一切都是阿舒的错,阿娘,我不敢乞求你的原谅,但若是陛下降罪,一切后果由我一人承担...”
阴沉沉的天空“呜隆——”震了一声,漫天的雪花似是飞絮一般的飘下来,落在院中几人的身上。
纪元正扫她一眼,“当初你逃婚的事,为何不提前告诉阿兄?难不成是觉得阿兄不会帮你?”瞧着纪梦舒清棱棱的眉眼,纪元正忽而一笑,“别怕,就算阿兄舍弃这身官职,也会护你平安。”
两厢坚持不过,姜母气的甩袖进门,她只是想要舒儿低头认个错罢了,哪想到养了这么多年的女儿胆子大了,在及笄礼之后,就给她干了这么一件惊心动魄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