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氏贴心的蓄满茶水,“侯爷说的是...”
城阳侯眼神一眯,将那茶盏重重搁了回去,双眸狠狠盯着程氏,直叫她觉得后背汗毛直立。
“老...老爷?”
“本侯倒是忘了问你,在太后寿宴上,卫徵说的那些话可是真的?他的母亲自怀他的时候便体内带毒?所以他生下来身子便孱弱许多,你老实跟本侯说,毒是不是你下的。”
程氏赶忙跪了下来,“老爷冤枉呐老爷!那温夫人...”压低了声音,恐是被外头的人听到一般,“不是来王府之前就...那毒,定然是从东芝带过来的!”
也是,谁会和一个坏了身孕的妇人过不去呢?除非就是那孩子的生父。
——
寥卉将水囊递过去,道,“公子喝口水吧,天气干冷,去北地还有好长一段路呢。”
卫徵抬手接过,仰头喝了一通,这水囊里头的水早就凉透了,一灌下去,连心窝都泛着冷气,“咳咳咳——”
“公子,您的身子实在不适合...”
卫徵摆摆手,“适不适合的,本公子说了算!”抬手将水囊袋子扔给她,卫徵起身看了看周边的环境,一如低矮的群山之间,唯有一条路径可以通过。越是往北的地方,山路越多,行程越是颠簸。卫徵低头算了算,这副身子该是能撑到的。
寥卉皱眉,公子的这副身子体内本就有余毒未清,该是好生修养的,谁道他自己不停劝阻,非要在这冷冽的冬日撑着一副身子去往北地。
就连何姑娘都劝不住。
轻轻叹了一口气,寥卉身上还有东芝王的命令,是万万不能叫卫徵出事的,便开口道,“公子就算不爱惜自个的身子,也得明白王爷定是不忍心看见公子这么糟蹋自个的身子。”
卫徵没说话。
“公子要去北地,属下不拦着,但是冬日霜寒甚重,为着公子的身子着想,之后的行程便由属下来安排,公子也不必这么着急在大雪天的赶路。”
卫徵瞪大了眼睛,刚要反驳,就瞧见寥卉拱手,“若是公子想要一意孤行,那属下也只能将公子绑回东芝了。”
卫徵:...
算你狠。
一行人都由寥卉来做安排,卫徵身上带毒,跟来的人又都是寥卉的人,他还真没胜算能打赢这么多人。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算是体会到了。
卫徵认栽了。
紧赶慢赶终于找到一处不算豪华的客栈,寥卉同店家商量好了细节,转身一看,卫徵身上披着氅衣,正对着一个破了窗纸的窗户出神。
“公子,天气严寒,公子还是先进去吧。”
跟着上了二楼,不算宽敞的房间因为两盆炭火也变得有些热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