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霁扔掉自己手中的树枝,只觉怀柔这是在欺负她。明明知道她她的身手不好,却还要这么强迫的为难她,不是明晃晃的欺负又是因何?
正要说话,雪霁忽然觉得背后似是压过来一道身影,扭头一看,负手而立长眸看向她的人不是乌延赫又是谁?
似是忽然找到了靠山的感觉,雪霁咧嘴一笑。
“你怎么来了?”
他抬头,没答她的话,目光就这么带着几分凌冽的看向对面的女子,勾唇一笑,“怀柔公主既然要比,不妨同我来比?”
他的本事,整个滦州部的人都是见识过的,一对六尚且没有胜算,只让她一人比试,岂不是在自取其辱。
心中这么想,怀柔自然而然也就这么说了出来。
乌延赫低着眸子看向旁人,“怀柔公主既然知道是自取其辱,又何必非要同公主比试?”
明人不说暗话。
他这意思分明就是她是故意想要雪霁难堪的。也确实,她就是这么想的。
乌尔赫拉族最受宠的公主,现在居然在外族收到了羞辱。怀柔公主愤愤的瞪着面前的一男一女,威胁道,“雪霁,你我既然是姐妹,那姐妹之间比试一番有如何?而今你不但拒了比试,胳膊肘居然还往外拐,向着一个外族的男子?!”
雪霁轻哼一声,“他才不是外人!”
“好啊,不是外人,等他离开,我看谁还向着你!”怀柔扔下这句话,便甩袖离开了。
时而响起火柴的吡剥声,周遭人声喧闹,而雪霁似也是听不见一般,兀自挑弄着面前的篝火。
怀柔说的不错,乌延赫来到回然只是一时的,毕竟他是滦州部的新任可汗,是不可能放着滦州部不管的。
以后,除了祖父,再不会有人这么向着她了...
面前原本炙热明亮的篝火,此时在瞳孔之中全都模糊了似的,一片一片的火光,什么都看不清了。
乌延赫蹲下身来,看着她氤氲着水汽的眸子,道,“哭什么?”
雪霁别过头去,语气还是有些倔强,“谁哭了?!”
谁都有可能哭,但她是一定不会哭的。
乌延赫盘腿坐在她的身边,一手支着自己的脑袋,都说回然部有个人人都捧在手心中疼爱的小公主,如今看来,只怕有失偏颇。不是人人疼爱...在回然部不过短短数日的时间,他大概已经能看的分明了。
草原上的游牧民族,向来供奉的是草原上的狼神,不管是滦州部还是回然部,都是强者为尊的世界。
而雪霁先天不足,身子比常人都要虚弱一分。在草原上原本就注定是要受到排挤的,只不过雪霁的出身却十分高贵。
她的祖父是回然部的可汗,说是整个部族捧在手心上的公主,说到底,不过是她的祖父更加怜惜疼爱她罢了。
而若有朝一日,老可汗去了天狼神的身边,孱弱的小公主又该何去何从?
雪霁丝毫不知乌延赫脑海中都想了什么,只顾拿着手中的树枝戳着地面上已经冻结的冰块。
“不就是比试么?谁怕谁啊!从明日起我就早早的起来,练武骑马射箭,如此日复一日总归能赢她的是不是?”
她眼尾泛着红,就这么扭头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