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也被他们杀了!”
左右将军鼻子一酸,将手搭在他的肩上拍了拍,“好贤侄,别怕别怕,齐叔替你杀了他们!那帮新戎蛮子,早就该死了给世子偿命了!”
右将军直起身,方才不想上战场的士兵也跟着起身,拿剑的拿剑,穿盔甲的穿盔甲。
一副要打到新戎老巢的架势,哪有方才那百般不情愿的模样?
前方城楼之上。
窄袖衣袍被风吹的猎猎作响,宁容璋神色淡淡,道,“纪修文,不妨让本王猜猜,武亲王死了之后,你是如何来到新戎的...”他说的漫不经心,好似此时不是在烈鼓阵阵的疆场上,而是茶楼之中,故人再见面时候的闲谈。
“武亲王入京之时,你借机与武亲王交好,成了他的谋士,可惜你那时并不知晓本王的计划,反倒是一心为着武亲王不断报复纪府...后来本王平反,入主皇宫,你自知自己的下场,便趁乱逃了出去,直到宁怀暄再度称帝你都没有出现,而此时,戎部内乱,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便是此时来到戎部的,对不对?”
苻筹咬牙,面具上满是狰狞的竖纹,正如他此时的心,深吸一口气之后,苻筹举剑,“摄政王,你只需要知道,你我不共戴天!”
“呵...”宁容璋上身迎风微微探出去,道,“手下败将,便是再有几个回合,也还是手下败将。”
他几乎是不着余力的想要激怒纪修文,专挑他的痛处说,“你本是纪府的三公子,父亲官职不高,母亲呢,又是个一心想要攀高枝了,一家子都生活在大房的光环之下。大方人才辈出,纪康是相国,你们一家子也跟着鸡犬升天,纪元正又是将军,就连纪梦舒,都自小与皇帝有婚约...生活在这样的光环之下,又怎么能不嫉妒呢?”
牙齿咬的咯吱咯吱的响,苻筹双目赤红,抬头看着城楼上的宁容璋,冷笑一声终是承认了,“宁容璋,你说的不错,我从小就生活在他们大房的光环之下,人人都只会看见纪元正和纪梦舒他们兄妹二人!谁也看不见我!明明我寒窗苦读这么多年,学院里头的夫子夸我才思敏锐,未来可做相才...凭什么?!难不成只是因为身份比不上他们高贵?我偏是不服。”
“因此当武亲王入京的时候,纪府被打压,就连纪康都整日愁眉不展的,我便知道,这就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可若不是因为你,我早就在乱世之中成为一国相才了!”
苻筹目眦欲裂,几乎是怒骂着将这么多年的不甘全都说了出来,他怎么能不恨?
“不是因为本王,也不是因为别人,纪修文,是你心思不正,是你,不辨明君。”宁容璋淡淡回应,似是将他这么多年的经营筹划都当作竹篮打水而已。
苻筹轻笑出声,笑声越发张狂,“是么?既然摄政王觉得我走上的是一条不归路,那咱们不妨就看看,鹿死谁手?!给我杀!!得宁容璋头颅者,加官封爵,赏黄金万两!”
马蹄声阵阵,嘈杂声瞬间沸腾起来,几乎是同一时间,城门下方忽然人仰马翻,惨叫声,血腥味混成一片。
城门外头早就埋伏好了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