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是他……
“去医院!”
冷清又强势的语气钻入喻姝昏沉的脑袋中。她掀开眼皮,试图保留最后一丝清明,却被脑袋上缓缓淌下的血糊住了眼睑。
蓝度的正门口早已严阵以待,郁拾华稳稳当当地把她放进了迈巴赫中,自己则从另一侧上车,揽过她的身躯,将那颗淌血的脑袋放在自己的肩上。
“郁总,我……”喻姝勉力开口。
“嗯,再过五分钟就能到医院。” 一向冷淡的言语里难得存了半缕安慰之意。
如他所说,仅仅是一会儿的功夫喻姝便被抱出了车。
独属于医院的味道劈头盖脸而来,无处安放的痛意再不能通过蜷缩来挤压,喻姝在麻醉师赶来前就这样痛昏了过去。
脑袋缝了两针;
右手腕筋脉拉伤;
撞击导致的意外流产;
以及浑身上下数不清的乌青划伤。
半夜里醒来的喻姝消化着医师温和而清晰的陈述,礼貌点头:“辛苦您了。”
钞能力的加持下,即便深更半夜,专业的医护和月子团队已然就位,喻姝等阿姨给她用中药擦完一遍身后,还是编辑了一条报平安的信息发送给郁拾华。
出乎意料的是对面居然秒回…
他还没睡吗?
作为郁寰集团总裁办的秘书长,喻姝这点子记忆力总是有,再过五个小时,是原定飞沪城的时间点。
她思索片刻,打下几个字——早点休息。
几乎同时,对面也发来了一模一样的四个字。
喻姝微微一怔,便扯了扯唇角。
三年功夫倒把这点子默契培养出来了。
……
三天后,喻姝身子略略有所好转,总算不用再穿闷死人的安睡裤,下床把六病区逛了一圈,算着时间准备回房吃晚饭。
熟悉的病房门口站着若干个她熟悉的面孔——郁家的保镖们。
喻姝本能地咽了咽口水。
保镖已殷勤地敲门推开,没半分留给她转圜的余地。
“郁总。”
喻姝进门便见男人正在不紧不慢地解袖扣,自然而然地上前接过。
欸,这是一落地就往她这处赶了。
通身的风尘仆仆,眉宇间化不开的倦色。
想起这几日盘桓在心上的事,喻姝还是决定等饭后再说。
吃饱喝足后的郁拾华面色好看许多,他丢开擦拭好的纸巾,淡淡道:“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