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
郁拾华尚来不及应对,她低头扯过纸巾,开始擦嘴。
旁边坐着的姑娘指了指她胸口,郁拾华轻轻一哼,估计又是什么东西吃到衣服上了,多少年了,半点长进不见。
喻姝郁闷地擦拭好污渍,舌头舔了舔唇,眼睛盯在又长又粗的蟹脚上。
可不能屈服在某人的淫威下——她现在是自由身。
一想到从前三年,明明有无数珍馐美味从面前划过,却碍于种种以郁拾华为中心的原因,吃得总不够尽兴。
偶尔还得挨上司的毒舌。
关于你是不是猪……
喻姝气鼓鼓地给自己添了酱油,收了昔日在人前的矜持和优雅,肆无忌惮地啃咬起来。
郁拾华毫无忌惮地盯着她看了会,正寻思着找个像话的理由和她独处,手机上响起新消息的提醒音。
他漫不经心地去看,视线却被定格在了纯黑磨砂的屏幕上。
发件人是她。
与消息内容相比,郁拾华更在意她主动联系的这个举动。
眼眸一扫,她依旧吃得带劲,像只不停觅食的小仓鼠,浑身上下具是世俗的烟火气息,与今日白色珍珠的仙气装扮大相庭径。
鲜活又自得。
不同于职业装的一板一眼,也和全副武装时的死气沉沉反差鲜明。
他神态自若地避开周围奉承的‘星星们’,长指在手机屏上敲下几字,往边上的专属露台走去。
跟我来。
多么简略而傲慢的回复。
一如从前,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她近乎失神地看着手机,等抬起头去追随某人的身影,便只有随风飘动的几幅透明窗纱,逶迤在地上。
喻姝理了理长裙,扣上皮鞋的褡裢,确保胸前的污渍无法用肉眼可见后,才慢吞吞地挪到了有保镖暗中看守的露台前。
“今儿穿得挺隆重。”郁拾华兴致尚可,吩咐人开了瓶红酒。
喻姝:“是郁小姐的裙子。”
光看裙面上点缀的珍珠,便知价值不菲。
“避我如蛇蝎,为何又和郁家人牵扯不停?”
喻姝尽力解释:“先前听人提过一嘴,说郁小姐和王洛滢有恩怨。”
“所以是借力打力,还是借刀杀人?”郁拾华口吻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