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海棠边上看着,眼睛转转,情绪有点复杂。
“你看看。”喻姝把菜单给了她。
“我没啥胃口,你也点地挺多了。”
喻姝微笑:“知道你爱吃皮皮虾,椒盐的哦。”
她俩挺有话说,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郁拾华在稍稍吃了个半饱后便有些不耐,出于礼数,他面上一点不显,看手机的频率却高了一些。
喻姝自然接到信号,大概仗着自己在某人心里的地位日渐稳固,她视若无睹了。
一是下班时间,二是舍不得菜,三是她和秋海棠确实有点共同的小秘密。
“具体多少钱?”喻姝小声问。
奈何包厢就那么大,统总不过三人,郁拾华想听不到都难。
秋海棠吸了吸鼻子,挺有骨气:“我家那是无底洞,不想你掺和进来。”世事没有十全十美,她这个爹就一个缺点,奈何过于致命,稀里糊涂地,一家人也撑了那么多年。
她妈这回不知第几次下定决心要离了。
可是离不掉的。
一个无收入的药罐子妇女,是娘家早早嫌弃的存在,离了自家男人,不仅没个正经去处,每个月药钱都捉襟见肘。
这么多年都不离不弃,没道理眼下分得开的。
她那凄风苦雨的家。
每个人都是支离破碎的。
“你哥不能把你爸捆走吗?”喻姝给了个建议。
“以前是能。”秋海棠老实道,可自从他哥受工伤后,自己照顾自己都不容易,谈何其他。
说话间,她气色神情都好了许多,加之刚刚去了趟洗手间重新扎了头发,洗了脸,看着像话多了。
偏偏她正殷勤地给喻姝剥着皮皮虾,第一时间瞥见她屏幕上字样的是喻姝。
鹏城,陌生座机。
明明是悠扬的古典乐,这时候竟也突兀刺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