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曼在心中快速的计算着办法,根本没听到赵时宴的话。
俞子都轻咳一声:“乔大哥,我们刚才出门时碰到一些事,小姐...有些不高兴。”
赵时宴眉头一皱:“何事?”
俞子都不敢隐瞒,一五一十的把卖炭翁和江阳商行的事全说了。
听完后,赵时宴反倒松开了眉头,他从望梅手中接过药碗,亲自递给周曼,“小姐,先喝药,我有办法。”
周曼神智回笼,慢半拍的看向赵时宴:“你说什么?”
赵时宴冲她笑了笑:“炭行,我有办法。”
周曼仰着头看着赵时宴:“可我要的不仅仅是炭行,还有那些人的命,你也有办法吗?”
在知道周曼要来樊州的时候,赵时宴就知道有这一天。
她是个爱憎分明的女子,对待亲人掏心掏肺,对待敌人心狠手辣,对陌生人则充满善意。
这样的人,若让她看到那些人的所作所为,她一定会忍不住动手,即使知道那样做不明智,她也会的。
赵时宴嘴角挂着温和的笑意,“我有办法,您放心。”
周曼的眼泪就在这时候不争气的流了下来,“我好像又害死了一个无辜的人。”
望梅急的帮周曼擦眼泪,“小姐,不是您的错,您别瞎想。”
赵时宴第一次发现,原来只是看到一个人掉眼泪,就能要他半条命。
惜竹手中长鞭打出一声巨响,把屋中众人震了一下。
“小姐,我去给你宰了那些人,保证神不知鬼不觉!”
周曼收了眼泪,苦笑道:“快收起你的神通吧,咱们先听听乔先生的主意。”
赵时宴却只是看着周曼,“您先喝药。”
俩人一坐一站,一个低头,一个昂首,就这样对视着。
周曼最终败下阵来,捏着鼻子喝完了药。
赵时宴这才道:“小姐,我让惜竹姑娘探过,樊州城一共有两方势力,军中左都尉韩昶和右都尉李肇,粮食也好,木炭也罢,都是这俩人的手笔。”
周曼看向惜竹,对方点了点头,“小姐,商行三楼就是他们的大本营,是奴婢亲眼所见。”
“为何不早说?”
惜竹立即指了指赵时宴,“他不让我说的。”
赵时宴嘴角勾起,“小姐,不是不告诉您,只是那时候我还没有万全的把握,不想说出来让您分心,长江的事更重要。”
周曼没想追究这些小事,实际上,她已经快习惯这个人的自作主张了。
“我没生气,你继续说。”
赵时宴便把陷害李肇的事说了,周曼听后赞道:“栽赃嫁祸、借刀杀人,好计策!”
赵时宴继续道:“计划已成,但韩昶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还不好说,如今咱们可以再加些柴火。”
“你是想?”
“小姐,您把人手交给我,今晚给您看一场好戏。”
周曼没有任何犹豫:“好,我只有一点要求,这把火不能烧的太小,我要那些人付出代价。”
赵时宴从周曼微红的眼尾扫过:“您放心,有些恶果,他们也该吞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