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曼软绵绵的坐着,看念菊给她穿鞋,“外面下雨了?”
“可大了,”念菊抬头,弯着眼睛笑,“一般这样的天气,您总是格外爱睡觉。”这时,她才看到周曼脸颊上的汗,忙紧张的拿帕子给她擦,“您这是...又做噩梦了?”
“无事。”周曼软软的靠在床头,“文颂怎么了?”
念菊没了刚才的好心情,只是说:“许小将来了,教人打拳呢,文颂不小心,打他脸上了。”
周曼脸上挂了笑:“那她叫什么,叫也该许承佑叫。”
“心疼了呗。”念菊给周曼穿上衣服,把人拉着坐在梳妆镜前,半蹲着打量铜镜中的人,“小姐,是奴婢做的饭不好吃么,您怎么又瘦了。”满满的委屈还有心疼,周曼拿后脑勺蹭了蹭她,“好吃,只是...我胃口不好。”
念菊嘴角耷拉着,挫败的很,可她又能怎么样呢,无非是想着法子做些好吃的,周曼每次都很乖,吃几口夸几句,也只是吃几口,多一点都哄不进去。
怕她多想,周曼转移话题:“让许小将进来吧,估计是有话和我说。”
许承佑确实有话说,他隔着门帘,小心看了眼院子里耍棍子的女子,冲周曼拱手,压低了声音:“大小姐,我想...把文颂送走。”
周曼正端着一碗白粥慢吞吞的喝,闻言也没什么意外,反倒问:“可想好要送到哪儿?”
“如今皇上和大周撕破了脸皮,南唐...只怕不安全了,我想着,让她去南越待着,若有意外,好歹能留条命。”这些话已经窝在他心里很久了,他亏欠她太多,若再有一点闪失,他只怕会悔恨终身,“我有个好友在那边,可以帮忙照应。”
“不安全。”周曼放下筷子,抬头看他,脸色淡淡的,“大周若动,不会只动南唐,三国哪一个都跑不了。”
“皇上递过去的求援信,南越国主看都没看,直接当着使者的面烧了,还说...”许承佑手心攥的死紧,咬牙切齿的说,“南越就是大周走狗,只怕周军不用出一兵一卒,他们就会把国土双手奉上。”
周曼接过念菊递来的杯子,漱了漱口,擦擦唇角:“这只是你的推测,南越国主是大周的狗,可哪怕是兔子,也会咬人的,他们不敢接咱们的求援,只是因为还没吃到苦头,总之,南越不是绝对安全,我不同意你送文颂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