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永坚如山一般的身体坐在秦飞云面前,“我不知道,出什么事了?”
秦飞云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给彭永坚,说罢从怀中取出金葫芦递给彭永坚。
“这是老头让我交给你的,是逍遥派信物,这掌门之位,便要拜托你了。”
彭永坚接过金葫芦,“师父的意思我明白了,我定会守好逍遥派的。小师弟,你日后若是见了师父,记得告诉他。”
“嗐,老头他肯定知道,不然也不会把掌门之位交给你。”秦飞云又喝了口茶,说:“还是山上好,若不是还惦记着武当的情况,我真想在山上多住几日。”
彭永坚忽然语气沉重地说:“小师弟,你想不想去看看陆师弟?他...这几日情况不妙,只怕是坚持不下去了。”
“什么?!我这就去看看!”
秦飞云站在药房门口深呼吸了两次,才轻手轻脚地推开门走了进去。
屋子里有些昏暗,只有一盏煤油灯还亮着,凭着记忆秦飞云知道陆什就躺在靠里的那张床上。于是他走近了些,却被眼前的景象吓得几乎尖叫出声。
陆什已经不是他记忆中的陆什了,眼前的人,或者说还有一口气的“干尸”身上长着几棵已经枯萎的花朵。这些花朵早已失去了原有的艳丽,看起来像是一块木屑,无力地垂在陆什身上。
而陆什整个人仿佛被这些花吸干了所有的能量,变成了一具空壳。
秦飞云嘴唇微微颤抖着,轻轻地叫了声:“陆师兄...”
陆什听不见,也没有任何回应,甚至连微弱缓慢的呼吸都没有任何变化。
秦飞云又靠近了些,他颤抖着手轻轻摸了下陆什如同枯枝般的手指,这具还活着的“尸体”已经没有多少温度了。
秦飞云此时此刻对无相殿、对宫炎的恨意到达了顶峰!
他不知道到底是谁弄出来的这令人作呕的毒,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如此阴毒,会想出如此下作的手段来夺走他人的性命!
秦飞云吸了吸鼻子,飞快地用手擦了下眼睛,又轻手轻脚地离开,他不想打扰到陆什,就让陆什这样在无知觉的黑暗中死去,或许已经是仁慈。
彭永坚见秦飞云出来,轻轻叹了口气,“...只怕就在这一两日了...我也不留你,你去做你想做的,逍遥派一切有我,不必挂念。”
秦飞云低着头模糊地应了一声,他原本还想着在山上休息一夜,明早再走,可此时胸中燃烧的火焰却催促着他快些离去,快些去到武当,快些找到解药,快些解决一切。
“大师兄,我定会找出无相殿替陆师兄报仇。”秦飞云说罢转身离开,他知道华清还跟着自己,于是直接朝着山门走去。
“秦公子不休息一夜再走?”华清问道,倒不是他累,而是他担心秦飞云累到自己,又惹凤箫寒生气。
“不了,你...要是累的话就先休息一夜,箫寒那边你不用担心,我去说。”
“秦公子误会了,我不累,这样的赶路对我来说是家常便饭。只是你已经连续赶了两天路,夜里休息不到两个时辰。今晚若是再不休息,主人会担心的。”华清搬出凤箫寒,却没起作用。
“箫寒他总是这样,我一个习武之人哪有那么脆弱。既然你不累,我们就接着赶路吧。”
秦飞云翻身上马,朝着武当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