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温道:“在下当时,便以小女年纪尚幼为推脱。
没想到,方才韩暹竟然派兵前来,扔下两匹布帛,说做聘礼。
然后把小女,强行抢走了。”
“有这等事?”刘协脸色沉重道:“传旨,让韩暹前来见驾。”
立即有小黄门跑去传旨。
众朝臣心里不免七上八下。
那韩暹越来越胡作非为,根本不把朝廷和天子放在眼里。
他听不听天子号令,很难说。
不多时,那小黄门跑了回来,禀报道:“陛下,那韩暹营地把守森严,不让小的进去。
韩暹派人出来说,他今天新婚燕尔,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刘协愣在当场,气的浑身发抖,却也无可奈何。
众朝臣对赵温,只得投去同情的表情。
赵温歇斯底里的大声吼道:“狗屁的新婚燕尔!
光天化日,天子驾前,连司空之女都可以随意强抢。
这天底下,还有什么他们不敢干的?”
紧接着,他把怒火发向旁边的杨彪,厉声道:“姓杨的,这都是你干的好事。
是你撺掇陛下,把这帮匪徒招来,如今一路杀,一路抢,让天下民怨沸腾,朝廷民心尽失,这难道不是你祸国殃民?
如今连我可怜的女儿都被抢走……你还是个人么……”
杨彪被当面一阵数落,脸上也有些挂不住。
他自知有愧,恐怕有不少人,已经把他当做罪魁祸首了。
他嗫喏着叹气道:“当初刘琦只手遮天,权倾朝野,老夫也只是想再调一支军马前来,平衡各方势力。
哪想到会酿成今日这局面。”
赵温哽咽着道:“你做了缺德事,还不肯承认。
要说权臣,这大汉数百年,出的权臣还少么?
霍光算不算权臣?
当年大将军窦宪梁冀算不算权臣?
为何他们做得,刘琦就做不得?
至少刘琦当政之时,军纪严明,治安平稳,没有什么强抢民女之事发生。
依我看,清河王正是动了你杨彪的权势,故而你才蝇营狗苟,怂恿陛下招来这么一支贼寇。”
“赵司空,不可乱说,”杨彪感到老脸一红,脸上更是挂不住。
说到底,他之所以处处与刘琦为敌,也未必没有争权夺势的意思。
只不过他要讲的冠冕堂皇一些而已。
此时赵温已经欲哭无泪。
他眼见天子这里是指望不上了。
想到女儿如今被韩暹劫走,他却无能为力,心里不由如刀绞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