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先给梁浩南的妻子被打断的手脚正骨,然后用夹板固定好断裂的骨头,再开了药方。
除了梁浩南的妻子,其他两个怀孕的小娘子,也需要被人照顾。
见此,黄县令开始思考起,县衙雇佣女性吏役的必要性。
在大晋王朝,虽然也有女性官吏的品级和称号,但是,这些女性大部分都是在宫中服侍后宫妃嫔。
而那些称号,都是赏赐给有功之臣妻子或母亲,都只是虚衔,没有实质性。
如果他想要招一些女性吏役,还要考虑,她们会不会与县衙的其他男性官吏,起冲突,又或者进而深思,一旦女性正式走入了官场朝堂,会对未来造成什么巨大的影响。
而现在,他只能先抽调黄宅的女婢,过来搭把手了。
只不过,这样的做法,只能救急。
而梁大娘子和梁二娘子,虽然看起来到处是伤痕,但都是皮外伤,只需要按时擦药膏、喝药,就能痊愈,倒是不影响日常生活。
等大夫这边药煎好了,韩典史那边也处理得差不多了。
韩典史找了个距离县衙近的客栈,将涉及梁茶叶商案件的女眷,安置到客栈,又安排了两个衙役到客栈值守。
然后又匆匆赶回县衙,将那两间厢房,重新布置,让人就地取材,打了几个床板和床架,将一间房间布置成可以住二十三个人的大通铺,一间布置成可以住四人的房间。
这下大通铺那间,整个房间,都没有落脚的地方了。
大通铺给那二十三个昏迷的小娘子住。
四人间,是给梁浩南妻女住的。
然后和那些女婢一起,将那些昏迷的小娘子,从审讯室移到厢房。
等他忙完,再抬头,才想起来,他从刚才到现在都没有见到黄县令。
他叹了口气,前往文书处理室,寻找黄县令。
到了文书处理室,却见,室内只有乔县丞一人。
韩典史有些惊讶,“乔县丞,崔录事和黄县令人呢?”
乔县丞一脸疲倦,“他们去牢房刑讯嫌犯了,秦画师也去给嫌犯画小像了……”
韩典史闻言,再次叹气,他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沉默了片刻,才吐了一句。
“黄县令今日去走访的那个山村,物资的登记和分发,是在下负责的,但是,在下当时半点问题也没有发现,当时还洋洋自得,觉得自己做得很完美,现在真是……脸疼,那几个梁家的小娘子,身上的伤痕,据说除了新伤,还有许多旧伤……”
乔县丞,“……别说了,自从我回来得知这个案件,我都快坐不住了,疯狂回想之前有没有发现什么猫腻,唉!别到时候黄县令觉得我不靠谱,把我的官撤了咋办?那我都没脸回去见乡亲父老!你是不知道,我早前写家书回去,还洋洋得意地在信中,夸自己才华横溢,写了足足五六页宣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