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梅香故胡同,第三十六号宅邸。
一辆精致的马车,在其门口停下。
一个身着白梅绣毛领斗篷的绝色女子,从马车上下来,宅邸的角门,开了一道口子。
开门的是一个身着蓝衣的守门郎,“绪晚小娘子,里面请。”
绪晚拢了拢斗篷,吐了一口寒气,目光幽幽地瞥了一眼正门的方向,垂下眼眸,掩去内心的不甘。
“有劳了,七十六郎君。”
与她一起过来的贴身婢子和车夫,在她下车后,就目送她独自离开。
绪晚偏头看向他们,“你们找个客栈歇息吧。”
她从角门进去,到了青石板道上,有一单人小轿子,停在那边。
带她进门的七十六守门郎,对她笑道,“绪晚小娘子,请上轿。”
绪晚微笑颔首,顺从地坐上小轿子,即使轿子里冰冷刺骨,只有一重薄帘子遮掩的轿门,挡不住半点风雪。
她低头看着雪花,从帘子地下被风吹入,吹到她的绣花鞋上,与鞋上的红梅相映景。
而她的内心,如同她的脚一样,已经被这风雪吹得,快冻成冰雕。
轿子七拐八弯,来到了一座八角檐阁楼前,停下。
她被领着进入了楼内。
室内地龙烧得火热,周遭更半米一个炭盆。
扑面而来的暖意,让她瞬间整个人都震醒。
一个女婢上前,面无表情地行礼,“还请宽衣。”
绪晚的斗篷和沾了雪花的鞋子,被脱下。
她原本以为,自己还需要去,沐浴更衣一番,却没想到,那女婢搜查了她全身,拆了她的发髻之后,就放她进去了。
绪晚拘谨地跟在女婢身后,上了二楼,进了花月居。
带她过来的女婢,到了这里,行礼后就离开了。
绪晚见屏风后有人影浮动,她便遥遥跪下,轻轻磕头,“奴绪晚,见过主人。”
是的,在她被卖进青楼之前,她遇到了这个人,按照原本的计划,她以妓子的身份,躲在青楼的,直到她生父和继母的被对方摧毁之后,她才会重新得到绪家的掌权者。
代价是她为眼前这人卖命。
但是,黄定洲的出现,破坏了她的计划。
她曾以为,交易被破坏后,会就此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