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土地庙才上往山顶的山神庙跟李寒清汇报完澜山近况,看到黑午这般惨状,也是大吃一惊,“怎么回事?以前澜山也时有旱情发生,你这么狼狈还是第一次吧?”
黑午一听,更是心酸不已,唉声叹气道:“谁说不是呢,南湖离我们最近,他们那里也旱得厉害,借水一次两次他们都给,次数多了他们也不愿了,我也不好意思常去借,便跑去更远点的平湖借,结果他们不借水只卖水,而且卖得极贵,我不过一小小的井龙王而已,哪买得起,他们简直大发国难财,吃相也忒难看了!”
“不太对,以往旱情他们就算为了人道功德也都肯借水,这次怎么就不肯借了,难道他们连功德也看不上了?”
“这次旱情,不止我们澜山受了灾,甚至一路延续到了南湖那里,南湖的水线已经下降了一半,南湖周边又有大片田地,他们自己也缺水的厉害,也就平湖好点,但平湖龙王也怕旱情最后会蔓延到他那,再者,去平湖借水的水神太多了,要是个个都借,平湖龙王能把湖都给抽空了,最后没办法,只能卖水消灾。”
解斯延闻言,更加疑惑了,“可前段时间我去城隍庙开会,说是人间县令已经想法子祭天求雨了,天子也应该已经感应到了才对,算算时间,也该下雨了啊?”
“你我都是不入流的毛神小神,哪知道那些大人物心里的成算,我们与凡人大同小异,都是看天吃饭,听侯天恩,到底下不下雨,我们说的也不算啊!”
“哎,一会我陪你去山上的鲤鱼嘴瞧瞧,看赤练她那里可还有盈余,若是有,便省着点花,只在夜里施法降雨,雨水没那么容易蒸发,还容易渗进土地,不至于叫村民种的粮食渴死,实在不行,我们就只能去山神大人那里碰运气了。”
“也只能这样了,若赤练那里真有水,光我一人施法还不够,还得你的五谷丰登之术配合我一起施法才行,我心里还是有些可惜,大多数粮食都到了可以灌浆的时候,再不正常下雨,水分越发不足,今年这块地界的粮食怕是要大减产,到时还不知有多少百姓要卖儿卖女才勉强能活下去。”
黑午想了想,最后还是选择将自己听来的小道消息说与解斯延,“我听人说,这是上面在提拔升官,所以才降下此等灾殃好选取其中最有能力的人,我们这些下层阶级,不过都是被殃及的池鱼而已。”
“噤声!”解斯延连连摇头:“日后不要胡说,考验神官哪能整出这么大的阵仗,也不怕大旱过后百姓激发的怨气?再者,就算是真的,你我都不过是不入流的毛神而已,哪能公然谈论这等要命之事?”
黑午一听,气叹的更重了,虽然解斯延说的有理,可他还是难以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