匡北,匡北…
想到这个名字呼吸都是痛的。
许安随尽力平复,
明日就是母亲三周年祭了,该面对的,逃避再久也只是自欺欺人罢了。
许安随一整晚都没睡,
她拼了命的压抑着自己即将溃不成军的悲伤,
但凡一有点苗头她就死死的将那份思念掐灭。
这一晚就好比经历了无数次的撕裂重塑,再撕裂,再重塑,
直至天边开始泛白,她才深深叹了口气挪了挪身体。
幻儿醒来便一顿好骂,骂冷师姐疯子,歹毒,是个不知好歹的冷血动物。
“去吧,弄点粥来。”许安随淡淡道。
人在饿的时候总会想些不好的事情,
吃饱肚子五脏肺腑才会消停,
不至于闹得她失了控,将这几年来的努力付之东流。
“嗯!”
幻儿重重的答应。
她还担心许安随会像夫人刚走的那会儿悲伤过度茶饭不思。
她那时候憔悴得不像个人,全身上下只剩下骨头,整日靠在窗下抱着双膝坐着发呆。
顾燕礼,顾心兰,还有那些小妾,一个个的来,来了走,走了来,
来找麻烦,找她要钱,找她撒气,故意抱着孩子来示威。
以往常的性子许安随定要打得她们片甲不留的,
可那时她眼底空洞得很,也不知在想什么,
她好像只是无意间落在这院子里的一片树叶,周围的一切都和她无关。
幻儿又抹了泪,
她既主动要吃的就说明没事,姑娘好好的,幻儿就高兴。
过不多时幻儿端着清粥小菜进来。
她气鼓鼓的嘴噘成包子。
“怎么了?”许安随边吃边问。
幻儿一屁股委屈坐下,指着外面破口大骂。
“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姑爷,丈母娘大祭他却称病不去。
还国公府呢,
当初咱们家老侯爷真是看走了眼,这样的人家放在市井都少见,
简直龌龊无耻,不要脸。”
意识到说错话了,幻儿真恨自己嘴比脑子快。
许安随噗嗤一声笑了,
她弹了幻儿脑门儿,无所谓的说,
“不去正好。
母亲不喜他,免得母亲见了烦。”
许安随喝了口粥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