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堂哥,
二叔三叔都还没发话呢,你拍个什么桌子激动什么。”
“你………”
尤氏拉了拉自己儿子,她心里隐约一惊,竟小瞧了这个丫头。
尤氏挽挽衣袖微微端了端身体,她最是会和稀泥,这事还要搬出三房来当这出头鸟才好。
“自打长嫂过世,你又在婆家称病不起。
整个侯府都是你三叔一家勉力支撑起来的。
你那时候与许家断了联系你是不知道,
咱们镇北侯府啊看着门楣敞亮实则一大堆的烂摊子要收拾。
长兄虽然被奉为英烈,可你知道,陛下对那场战败很是不悦的。
这京城里的官宦权贵最是会捧高踩低,圣上尚且都对咱们冷而不悦,就更别提其他人了,他们都巴不得狠踩我们一脚,咱们许家人是既丢了面子又丢了里子,处处碰壁,处处遭人白眼。
你三婶身体也不好,还要分出些精力去照顾五侄媳和可为,
这不,
求到我跟前来了,
都是一家人我们二房又怎能真的坐视不理。
你说是吧,弟妹。”
若说侯府被打理的有多好,那是没有的。
但是二房回府之前三房李氏打理整个侯府的辛劳和心酸倒是有的。
镇北侯夫人活着的时候侯府大小事宜都由大房这边悉数打理。
镇北侯夫人治家严谨,御下有方,
侯爵夫人的威严像一颗定海神针一般,一干事务井井有绪,无人胆敢放肆。
镇北侯府人靠一己之力扛起了整个侯府的声誉,就算男人们都不在了,夫人要求大家越是要挺起胸膛。
可惜好景不长,许安随出嫁不过半年镇北侯夫人便突发疾病撒手人寰了。
侯府一片大乱,所有人都陷入无尽的悲痛中就好似末日来了,满脑子都是黑的,根本看不到未来。
李氏安逸惯了,也从未对侯府大小事情操过心。
她猛然间被推上了位置,竟一时分不出个东西南北了。
侯府上下包括庄子上的多多少少也有百十来号人。
小到每日菜品的采买,里外府奴的进出开支,庄子田铺往来账目,大到勋爵之间的关系维护,人情往来,答对应酬,
单单是几大箱子的账本就让李氏欲哭无泪,她恨不能像个乌龟那般干脆长个壳钻进去再也不要出来算了。
二房尤氏趁机百般撺掇她,她真就心软了。
只要能分担她的担子,只要不要让她管理这么多事,再不济也是许家人,分家之后再回府的先例也不是没有。
二房开始逐渐接管侯府大小事宜,李氏确实得到了喘息,便又如镇北侯夫人还在那时自然的开始依赖二房了。
李氏想到了这些年的心酸不免抹起了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