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的,这男也是合欢公主府的人,好像是个护卫,前阵子还跟着合欢公主去过柳金巷听小曲儿呢。”
仅半炷香的功夫,风向是转了又转。
老百姓对于世家大族乃至皇室的丑闻最是喜闻乐见。
许安随在人群中看到了通儿的影子。
通儿得意的扬了扬下巴,像极了小孩子做对了某一件事迫不及待向大人邀赏的模样。
“我可听说了那合欢公主府可养了不少面首,一个个唇红齿白的,比寻常女子都还娇俏三分呢。”
“啊?还有这事?她可是长公主啊,是大胜最尊贵的公主。
她这样做多给皇室丢脸啊,还懿德风范呢,这样荒唐的行为和娼妇有什么区别。”
“你以为皇室有多干净呢。
皇室还有那些世家大族就是外表上人模人样,整天嘴里喊着什么礼义廉耻的,实际上他们私底下最龌龊最肮脏。”
“难怪这侍卫和仕女会搞在一起,原来上梁不正下梁歪啊。”
老百姓被带了节奏,合欢一向奢靡又傲慢,老百姓不喜她已久,如今可算逮到了机会便卯足了劲的挖苦贬损。
合欢安插在人群中闹事的那些人也都突然变成了哑巴。
说好了箱子里面是许家老七和疯癫乞丐,怎么突然就大变活人了。
就算大变活人也不能坑自己人啊,横是忙活了一遭没伤到敌人半分,倒是给自己扎得个遍体鳞伤。
若人能自爆,恐怕合欢即刻就能爆炸。
她紧紧的咬着唇甚至都咬出了血,
透过帷幕的缝隙她饿狼般盯着人群某处,手指甲硬是剜进了木框里,指甲断在里面,流了满手的鲜血。
许安随单臂搭在冷冷的肩上。
冷冷当然不会乖乖的让她搭,可苦于内力不及许安随,只能让她压着却丝毫动弹不得。
“来,看那边,笑一个!”
许安随指了指巷子里只探个头的马车又笑着挥了挥手。
“看吧,你主子定以为你和我一伙的故意摆这么一局反杀她的。”
许安随一直咧着嘴笑,直至合欢的马车愤然驶离。
当众非议当朝公主乃是大不敬,谭清和快速将人群遣散,并叫来马车让那两人换了衣裳。
眼下最让谭清和头疼的是他不知该如何将这两人送回公主府。
这种事事关公主颜面,
若真由巡防营将人送回去,等于说做实了公主御下不严的事实,
百姓还会将煽风点火将此事无限扩大,届时要多难听的话都传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