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王和燕王各自在封地美人环侧,纸醉金迷,孩子一窝一窝的生,日子要多潇洒就有或快活,
唯有咱们的荣王殿下,陛下亲弟,看似身份尊贵,却苦如老驴,
无妻无子,战伤累累,
为了他那个兄长稳坐宝座,一边奋勇与敌人厮杀,一边还要百般筹谋化解兄长的忌惮。
想到这里,墨白忍不住连声叹息。
就算打赢了这场仗又能怎样,
功高盖主,那睿宣帝又最是小肚鸡肠。
回去京都说不定又是一番怎样的血雨腥风,倒不如学着蜀王和燕王偏安一隅,装疯卖傻的,躲得远远的万事求不到跟前,倒也清净。
“叹什么气,晦气!”
楚昱恒瞪了一眼墨白。
墨白搓了搓鼻尖向城下扬了扬下巴,
“咱们要装到什么时候?”
楚昱恒望着远处北鞍人的敌营满眼城府,谋略在心。
“等波夺忍不下去的时候。
他最希望看到我们和阿骨里拼个你死我活了,可我们偏不给他这个机会。
波夺已经为他的轻敌付出了代价,我们就在这黑水城里耗也要耗死他们,
一旦波夺参与进来,那将会是一场重墨的好戏,届时他北鞍人内斗都斗不过来,我们一举夺回剩下两城绝对不在话下。”
“这是你和鬼面人计划好的?”
墨白问。
楚昱恒点点头,提到鬼面人心里莫名其妙的顿感沉重。
“这鬼面人真神了啊,这人到底是谁啊,你就这么信任他。”
墨白始终不理解为何楚昱恒会这般信任一个来历不明的人。
楚昱恒眼底划过一丝哀伤,若如猜想中那般,当真是人间第一幸事,既是幸事也是不幸,经历了这么多,物是人非,当以何种心境相认,又当以何种心境宽慰,
楚昱恒望了望正在城墙上奋勇杀敌的许安随,
或许不知不见才是最好的,有些事过去就过去了,死过一次的人,便不要在让她承受哪怕一丁点的失望。
这一夜经历了无数的厮杀。
敌人的这一波进攻被压制了下去,城楼上的士兵背靠着背奄奄一息累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饥饿,乏困,寒冷交织在一起,可大家不敢一丝怠慢,稍有不慎敌人便会趁虚而入,就算是死他们也要死在阵地之上。
许安随和通儿冻得瑟瑟发抖,背靠着背蜷缩在一起互相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