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一枚炮弹不偏不倚的落在了陶将军的炮营。
世界轰然一下子变得分崩离析,所有人的耳朵进入了一段长时间的嗡鸣之中,
聋人的耳朵本就不太好使。
他从尘土里钻出脑袋,用力地抖一抖,
看着周围四处散落的残肢,他吓得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老子就是个放烟花的,丫头啊,我看师父还是回家算了。”
没有了火力的支撑,墨白的中路军很快陷入了被动。
原本计划中,中路要拼火力直驱城门的,
没成想眼下变成了近距离肉搏。
白的队伍战力并不及阿骨里,转眼间无数的士兵接连倒下,
北鞍人的杀伐最是残忍,死的人往往都被割下了头颅。
陶将军满脸烫伤,被烧得不成样子。
他艰难的从弹坑中爬了出来,以最快的速度组织好了队伍,将那些还活着炮兵全都召集了起来。
有些人只剩下一只胳膊,有些人只剩下一条腿,
但凡还有口气在的全都支撑着重新回到了属于自己的位置上。
“你们傻了么,你们不要命了。”
聋人疯狂的呐喊,可是没人理会他在说什么。
伤兵拉不动火栓,他们甚至都用上了牙齿,脆弱的牙齿在装甲面前何等脆弱,他们将火栓上的绳索绑在了自己的身上拼了命的向反方向爬着。
陶将军瞄准了对方的主炮手,
“该死的北鞍达子,让你们割脑袋,去死吧,一个也别想活。”
事实上对方也在瞄准他。
双方都的情绪都已燃至顶峰,互相红着眼咆哮着,对着轰出了他们这辈子认为最舒坦的几发炮弹。
一阵地狱般喧嚣过后,
世界并没有因为任何一次悲壮而停止残忍。
所幸最后关头,聋人一把将陶将军推入了一旁的战壕,陶将军虽然昏迷不醒,却也保住了性命,最重要的他炸毁了阿骨里最得意的几门重炮。
如今双方又被拉回到同一水平线,只看谁反应更快,谁更顽强。
“龟孙子,跟我比谁的烟花更响是吧,来啊,今天爷爷就让你们好好见识见识。”
聋人担负起了指挥的任务,不为别的,他在硝烟中瞧见冲在最前面的好徒弟许安随。
谁都可以死,但她的好徒儿不能。
那可是素心最宝贝的弟子,若是在他手上被弄没了,素心这辈子也不会原谅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