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会狭隘到将对太后亦或是合欢的怨恨转嫁到楚昱恒的头上。
而楚昱恒则认为,是非对错在于是非本身,而非人身份之高低贵贱。就算是一国太后也不该凌驾在那么多生命的头上。
通儿道,“可太后毕竟是荣王生母,东窗事发那日,他未必很得下心。”
“生母又如何?”许安随冷笑,
“生而不养视为弃,
生育之恩荣王早就还完了。”
“有些人天生不配做母亲,她这般对待荣王就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明知道荣王和春冉公主感情最深。
他们却趁荣王顾及不暇而将已经定亲的春冉推去和亲。
春冉公主活着回来了对于荣王来说何等的珍惜,他们却因为耻于那场和亲,视公主为羞辱,不惜派人痛下杀手。
“呵,呵呵。”许安随不禁掩面,
想想自家的二房,三房,他们俩这对苦命鸳鸯,连亲戚都没一个让人省心的。
许安随好一通狠骂,骂完了舒服了,转头去了春冉公主的住处。
马车内,楚昱恒伏在春冉公主的腿上,
这样温情的场面实在难得,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仿若刚刚发生那些个腌臢事瞬间烟消云散。
“小七,进来。”
许安随刚想走,她不想打扰他们姐弟俩,春冉见状连忙喊住了她。
纵然两鬓生了白发,纵然眼里没有了风采,纵然容颜褪去,催生落寞,春冉依旧端坐得体,脊背没有一丝弯曲,静静的坐在那里,让人的心不觉跟着沉静下来。
“刚刚发生了什么?”春冉柔声问。
许安随和楚昱恒几乎同一时间摇头,异口同声道,“没什么,无妨。”
春冉忍不住掩嘴笑了起来,她宠溺的看了看楚昱恒,又爱屋及乌的看了看许安随,
接着是一阵心满意足的长叹,有生之年竟能看到最喜爱弟弟觅得心中所爱,此生足矣,了无遗憾了。
“彦之,直接送我去戒山吧。”
春冉其实什么都知道,她知道自己的存在对于大胜来说是莫大的耻辱。
只要她在一日,这份耻辱就会被拿出来说日子,下至老百姓,上至巍巍皇权,她的存在如同揭不完的伤疤,再多的政绩也抹不掉这段漆黑的污点,睿宣帝那样自负的人是绝对不会任由他人搓脊梁骨,只有春冉永远不要出现在大众面前,大众才会逐渐将这段不堪的过去遗忘。
楚昱恒当场就急了,春冉是他不可能和睿宣帝妥协的逆鳞,没人能将他和春冉再度分开,睿宣帝不能,太后更不能。
“阿姐,别说了,我话放这儿,
除非我死,你必须跟我住在荣王府,哪都不许去。
待我此次回去,我会想办法将母妃和春宜也接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