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啊,这丫头跟心柳真的像啊。”
快要溢出眼角的笑意当真是想藏也藏不住。
姜氏用力清了清嗓,李充这才缓过神来。
“七姑娘哪里话,李府你想来便随时可以来,谈不上叨扰,谈不上。”
李充接过丫鬟奉上的茶,连忙喝上了一口以此缓解内心如洪水般开闸的思绪。
往事种种,历历在目。
他就好似回到了几十年前,他们都还年轻的那会儿,
心柳正如今日她的女儿这般,眉目清秀,温婉中又英气十足。
“许七姑娘的事迹如雷贯耳啊,
不愧是心柳的女儿,巾帼不让须眉,女中真豪杰。”
许安随又福一礼,
“李大人过奖了。不负父母所托而已,幸而没给父母丢脸。”
李充一副长辈慈悲的笑了笑。
许安随的目光却狠狠的落在姜氏身上,看得姜氏浑身不自在,直发毛。
李充看出了些端倪,慈声问道,
“你若不介意,我可唤你一声小七。
你可以唤我一声伯伯,
这样显得亲近。”
许安随莞尔一笑,随即点点头。
“那么小七可否告知伯伯,此次前来府上,是否有什么难事需要伯伯帮着解决呢?”
许安随心里犯嘀咕,
“若不是这老家伙太会演,那就是姜氏的作为他真的不知道。”
许安随侧过头去给杨嬷嬷使了个眼神。
杨默默一脸没好气的将白玉送子观音的盒子呈到李充的手上。
李充打开盒子,面色疑虑,
“这…这是?”
“这是去年母亲大祭的时候,贵府上特意送至家母墓园的祭礼。
我那时忙着去参军,这事便耽搁了,
想来这礼物对于我许家来说实在不太合适。
所以今日特意前来将此礼归还,并且想当面好好感谢二位的良苦用心,
我爹娘在天之灵定也看得到,
定会保佑伯伯府上二位公子子嗣绵延,福泽深厚。”
姜氏眼前一黑,感觉脑子里藏着的炸药就这么被许安随点燃了引线。
这丫头是疯了么?
她还真的脸都不要了,敢拿这种东西找上门来。
当初姜氏胆敢送这样恶毒的东西当祭礼,
一是仗着许家没一个话事人,
满府上下都听二房尤氏的,而那个尤氏又是个偷奸耍滑的,惯不敢因为此事得罪了尚书府。
二是因为此物实在是上不得台面。若是闹开来许家人亦是脸上无光。
她笃定这个哑巴亏许家吃定了。
那阵子她心情大好,每日都乐呵呵的,
一想到安心柳那个贱人死都死不安宁她便做梦都能笑醒。
许家怎么就还剩两个没死呢,老天再长长眼,要一个不留才让人爽快呀。
李充垂着眸,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