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并不怎么样。
源稚女眼神有些暗澹,随即勉强地笑了笑,“明非他应该和您说过我的事情了吧?都过了这么多年,我也差不多习惯了。”
对他来说,的确是“很久不见”。
在迷雾末日的基斯美斯岛上,与路明非分别之后,他就又回到了“自己”的意识深处。
那个地方没有光与暗,也没有空间与时间。
连自己的形体都不存在,有的只是无尽的虚无……
曾经,源稚女只能在另一个自己做梦或者失控的时候共享到他的记忆与见闻,那也曾是他唯一能够维持自我的解药。其他的时候,他都蜷缩在这无尽的黑暗中,做着与哥哥再度相见的梦。
与老师的相遇改变了他许多,这一次坐牢甚至还有血坏这只恶魔陪着他。
但源稚女仍想打破这名为自己的囚笼,将曾属于他的一切都夺回来。
“心与心之间的强弱最为直接,即使不管,有了血坏的帮助和神名文字的力量,你也迟早能够打碎另一个人格的压制,夺回自己的身体。”
步舜双手十指交叉,斟酌着说道:“不过时间上要花多久就不好说了……尤其是你意识的壮大,很有可能也会影响到另一个人格的稳定。”
“说不定不等你夺回身体,就会进入到最残酷的人格相杀阶段,到时候无论是哪个人格获得胜利,胜利者也会付出惨重的代价。”
这并非危言耸听,而是基于详细的研究而最终得出的结论。
他不久前就这个问题,咨询过希波克拉底教授。
老教授在医学方面的造诣在战双那个未来时代也是首屈一指,她对各种构造体的意识海症状都有着丰富的研究。
意识海某种意义上,是近似于数据化的灵魂信息。因为早期构造体技术不够完善,许多构造体都有着不同程度的精神疾病,像是源稚女这样双重人格互相争夺身体的也并非孤例。
希波克拉底教授最后给出的建议,是通过分割手术将两个意识分离,转移到不同的构造体身体中。
虽说有些不够人道,但至少不会出现两个意识疯狂攻击彼此,造成意识海崩溃——精神死亡的状况发生。
不过,步舜有更好的办法。
“法奥斯所在的空间存在特殊的规则,意识体也能在这里以近乎实体的方式存在。”
他从抽屉里面取出了一张空白的学生卡,与一部银白色的通讯器,推向面前的清秀少年,“我受一位朋友所托,邀请你加入法奥斯,顺便为你解决现在面临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