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穆看着罪状,冷笑道:“我魏穆入仕也有十五载,本是一腔热血,为这黎民百姓,江山社稷。不想却误入歧途,魏穆我不该如此呀,不该如此呀……!”
堂中所有人都在看着他,此时没有一人去催促魏穆马上画押,听着他这一席掏心掏肺之语,大家都觉得有些惋惜。这为官者,很难在这灰暗的官场中独善其身。特别是没有半点靠山的人,若不拉拢一些朝中官员,怎么可能走的长远。
过了好一会儿,魏穆才接过罪状,抖动着双手,在上面按了一个朱砂掌印。
“罪臣我还有一些银子,在那府中的地窖之内。请殿下您代罪臣运到太子殿下那里吧!募捐院那里就不要留下罪臣的名字了!劳烦程王殿下您了。”魏穆的脸上,似乎是一种解脱。没有任何的表情,站起身来,自己走了下去。
“好,本王一定照办。魏侍郎你此举也算是诚心悔改,若是数目不少的话,陛下也曾经说过,获罪者可免于其刑。”程王此时觉得,身边的这位柳杨居士,真是料事如神。下一步,如果还如柳杨居士所说,魏穆为了活命,也会将藏匿的银票通通捐出来的。
魏穆听程王这样一说,突然眼前一亮,停住脚步,转身急忙说道:“罪臣还有些银票,与现银加在一起也要有千万两左右。罪臣这些年收取的赃银,一两都未曾动过。银票就在我的夫人那里,罪臣写封书信,让夫人她全部奉出!殿下呀,罪臣,罪臣真是悔不当初呀!”
程王叹了一口气道:“魏侍郎你今日之举,或许能留得性命。那流放之罪,怕是在所难免。可怜你年岁已高,本王会为你选个好的去处。”
“谢程王殿下,谢程王殿下!”魏穆感谢程王之恩,再次连连叩首。
书吏将纸笔递到了魏穆面前,又搬来了书案,上了油灯。看着魏穆写着给魏夫人的信,笔下写道:“夫人莫哀,夫今日伏法,乃是天恩浩荡!免其重责!未牵连九族之生死,乃陛下之恩德。无奈少时壮语,志高则岁磨,夫之之无用,心魔未灭,误入歧途,贪婪洞窟,至此大祸!还望夫人免责!夫为之悔恨当初,得三殿下再造之恩,奉银保命,夫君亲笔,望夫人搭救!散去家中所有,可保夫之性命!”
夜审完魏穆,牢房来人禀报,江敬忠再次昏厥。程王临时退堂,与柳杨居士在后堂歇息。
“先生,这魏穆已经全然招供,并且也捐出了全部的赃银。可父王已有旨意,一旦查证属实,定要满门抄斩。先生又为何让本王答应他,保其性命!”程王有些不解,所以这才问道。
“陛下成立这监察司为了什么?难道只是为了杀尽朝中的贪官不成?殿下不必担心,只要您将今夜提审的整个过程,全部说给陛下听,让陛下来决策就是。程王殿下您也不用刻意在陛下面前为其求情。陛下就是顾及您的功劳,也会按照您的意思,下旨降罪的。”柳杨居士抚着胡须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