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钦知道栖乐在怜惜利昭,一时有感而发。
他注视着浮花郎蕊:“没有,或许以后会有吧。”
见栖乐不语,越钦问道:“若有人愿意为你甘做东南枝,你会不会就不再眷恋别枝?”
栖乐没有回避这个问题:“那要看我愿不愿意栖,栖之后是否长乐无忧?”
越钦突然想起这是她名字里的字:“你的名字就出自这句话?”
“不是,家人希望我年年栖乐。”栖乐吸了吸鼻子:“愿望而已,不可太执着。”
确实有点讽刺,一个是说年年栖乐的人没了,一个是说年年悦卿的人走了。
他们像是这世间被遗弃之人,兜兜转转竟然凑成一家人。
两句祝福凑在一起就是:年年悦卿,年年栖乐。
越钦晃了晃头,果然不能聊太煽情的话题,容易胡思乱想。
他们坐了许久,直到晚风降临,才去看端午节会。
彼时整条无忧街都像是缀着明珠,比平日热闹,比醒山的蚕花会更盛。
商贩除了卖平日的吃食,多了很多端午的吉祥物件。
他们沿着坠银河的边缘,上了瞻星桥,初见人间万象、繁华无比。
栖乐收回视线,发现一直护着她的越钦已经不在左侧,环顾一圈,终于看到他站在一个卖端午吉祥礼的摊位前。
见他穿过青色和白色的衣裳,没想到换了一套里白外紫的锦衣,也是风姿卓然。
这套锦衣有点讲究,白紫交领双重长衫,袖子里长外宽,外罩烟紫色褡护,腰间是近色腰封。
加上他银冠束发,行止之间秀逸出群、潋滟不可靠近。
单单站在那里,时不时就有姑娘望而却步,手中攥着五彩绳,双眼盯着他的手腕,恨不得套上去。
四周人潮不息,栖乐猝然被他的黑眸捕捉道,有种偷看被抓的心虚,她淡淡一笑,越钦越过人流也回以一笑。
旁边响起商贩的声音:“公子的钗头符特意要编林檎花结,可是给桥上的心上人。”
越钦回首,见两个五彩绳和一个钗头符已经伸到面前,他接过后淡淡一笑:“那是我的夫人。”
说完就朝瞻星桥跑去,商贩摸了摸头。
心上人和夫人不是一个意思吗?
若不是一个意思,他为何要跑着去。
这个问题,对于当事人也有些超纲。
越钦跑到桥边,特意停了一会,朝她晃了晃手中的东西,才快步跑上桥顶。
“你果然没有乱跑,还等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