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三位皇兄同在育才院上学,几乎跟他们同进同出,就连父皇检查的课业也一模一样。
先帝一一看过他们的策论,手刚放在越锦的那一份上,又转而拿起二皇兄的:“还是冀儿居一甲。”
越乔则上前安慰她:“小妹,没事,我不是也没超过二弟。”
越锦瞪了他一眼,觉得他什么都不知道,毕竟每次为了父皇考校,都是准备许久。
她原本以为就是二皇兄越冀的最好,直到有一次她有疑问去请教育才院院长,正好听到先帝跟他谈起策论的事情。
育才院院长道:“陛下既然认为锦公主的策论最好,为何不告诉她。”
“她毕竟是女子,让她同兄长一起读书,只是为了让她得胸中万卷,能解万事。”
越锦看着栖乐眼中的自己,愤愤道:“本宫的学识明明比皇兄们都好,凭什么一个女子不能肖想那个位置。”
“姑姑,或许你误会先帝了?”
越锦凝眸,只听栖乐缓缓道:“我的父亲曾是个落魄的才子,他隐居田园之后,几乎天天督促我读书,我曾问他女子又不能科举读书做什么,他说读书只是为了多一个选择,如果可以,他并不希望我当官,毕竟当官的担子很重。”
“所以,皇帝的担子肯定更重,先帝让您读书只是为了安身立命,他并非阻止你上皇位,而是希望你这一辈子过得轻松一些。”
“毕竟女子参政会比男子参政更艰难。”
“他是心疼你。”
听她这么一场父女情深的说辞,越锦意识到什么:“关于陛下的那个说辞,你刚才骗我。”
栖乐一笑:”也并全是假话,陛下也想让我们知难而退。”
“你别以为你说这些,本宫就会因你退缩。”越锦依旧坚定心中的想法。
栖乐也没想过要拉一个要走上绝路的人:“自然,姑姑这桥已经搭了一半,肯定不会半途而废。”
“阶下囚而已,只希望姑姑往后如愿以偿的时候,能善待百姓。”
越锦奇怪:“你不为越钦求情。”
自从越钦去了豪山,栖乐心中总是不安的,相信是一回事,不安又是另一回事,她对越钦的不安不能让越锦知晓。
她道:“我自知在姑姑心中还没有那个份量,生与死都是命定的,若是越星纪没有逃过这一劫,那也是他命中注定。”
越锦突然多了一点惺惺相惜:“其实,你若是不非要动吏部,或许本宫还能留你一命。”
“姑姑,您跟我们走的本就不是一条路,道不同不相为谋。”栖乐将她盖上的布又掀开。
越锦本想让她受一番苦再走,谈了许久多出一些怜惜。
她一副施舍地样子,看着栖乐道:“世子妃,念在你唤本宫一声姑姑的份上,留你一个全尸。”
“匕首、毒药,你选一个吧。”
“毒药。”栖乐毫不犹豫道。
越锦也很是爽快:“本宫明日会派人将毒药送来。”
“姑姑,要不你亲自送来?”
背后传来栖乐的声音,越锦一愣,回头道:“如你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