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安宁馆。
越钦提着茶壶进来,栖乐往他身后一望,算时间希夷该回来,难不成是交给越钦了。
“别看了,希夷全都告诉我了。”
越钦斟了一杯姜糖茶,吹了吹才徐徐放入栖乐手心,凝眸看着她:“月信这种事情,跟我有何不好启齿的。”
“一般是隔几日?”
栖乐清楚,他问得是月信一般隔几日会来。
越钦这人向来体贴入微,对她的事更甚,然而他本就繁忙,不太想什么小事都绊着他。
本想说不准,在坠入他湛亮眼眸那刻,她还是不忍欺骗,却吞吞吐吐起来:“我——。”
越钦似是看出她的纠结,主动解围:“是不是二十八日?”
栖乐猛然一惊,越意不是说他并不关心女子的事情,他怎么会知道?
天葵一月一至,据黄帝内经所载,女子以七为一轮,相较之下这个数最为贴近。
越钦毫无隐瞒道:“我看过有关的书,你向来起卧有常,想必应该是二十八日。”
栖乐有些不自在地抿了抿姜糖茶,越钦已经知道答案,本能地接过她的杯子,又斟了一杯给她。
越钦嘴上还在说:“我们是夫妻,生活上舒适惬意最为关键,有些事情,我知道的话,就能更好地照顾你。”
“希夷有时候未必比我更尽心。”
“栖乐,我会护好你,不会等你伤着的时候,才追悔莫及、求神庇护。”
他说话间已经搓了搓手,正要往栖乐的腹部放,被栖乐握住手:“我来这个的时候不痛。”
“我记一下。”越钦从袖中取出一个青色的册子,已经将刚才的事情分篇写下,才抬眸问,“还有什么注意的吗?”
他面色认真且真挚,栖乐突然觉得不知从哪里修来的福气,得他如此爱护。
栖乐缓缓摇了摇头,越钦又问:“那你明日想吃什么?”
“罗非鱼。”栖乐想了想,添道,“还有长傍果,今日一心想事情,没尝出来是什么味道。”
越钦伸手勾了一下她的鼻梁,眼中蕴着光华,柔声道:“都满足你。”
栖乐心中满意,依旧凝视着他。
越钦说完,放好册子,忽然想起什么:“栖乐,你为何不问我,百姓重要还是你重要?”
这问题,是个史前难题,栖乐才不会庸人自扰。
“护民是你的志向,亦是我的志向,无论你怎么选,于我而言,都是一样的。”
“况且,比起这些,在我心中,你安宁喜乐才最重要。”
越钦没有说话,上前躬身将她横抱:“亥时了,陪你睡觉。”
栖乐最近渐渐适应他的一些亲近举止,不似之前那般排斥,甚至觉得温馨,她清醒地分辨一些事情:“你不处理星次台的庶务。”
这会,越钦已经将人放在榻上坐着,蹲着帮她脱翘头鞋,嘴上还不忘回:“明日早些起,再处理也不迟。”
栖乐看着被越钦放在脚踏上的鞋:“其实,这些我可以自己来。”
越钦也已经脱了自己的靴,盘腿坐在榻上:“先让我熟悉一下。”
“熟悉什么?”
越钦嘴角一翘:“熟悉带孩子。”
“你刚刚是将我当孩子哄?”栖乐冷冷地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