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西屏苑,让余嬷嬷带着落竹简单做了些吃食用过,她便命人搬了竹椅和小茶几在院中纳凉。
她靠坐在椅上,手中拿着一柄团扇轻轻扇着,院中偶尔吹起一缕微风,十分惬意。
见落玉和落竹从冰鉴中取了一些葡萄水果端来,她嘴角微微上扬,眼中似有亮光。
“还是落玉懂我。”
落竹撇撇嘴,“姑娘你偏心,明明我与落玉是一起来的。”
沈攸宁轻笑一声,一言道破,“但是落玉提议的。”
“……”
见沈攸宁逗落竹,落玉也笑笑,“姑娘快别逗她了,她那个脑子何时想起来这些过?”
落竹佯装生气,撸了撸手臂上的衣裳,恶狠狠冲落玉道,“只一段时日不见,我瞧着着你是想我的拳头了!”
落玉闻言连忙求饶,论武功,落竹要强她许多,真要打起来,她实在吃亏。
沈攸宁在一旁吃着葡萄看着,眉眼带着笑意。
落玉落竹见此,对视一眼,无奈笑笑。
沈攸宁将刚剥好的葡萄塞入嘴中,拿起一旁的手帕擦着手上的汁水,抬眸看向落竹。
“落竹,你带来的行李之中该有我母亲的嫁妆册子吧?”
落竹回她,“自然,姑娘交待要带的全都带来了。嫁妆册子是落玉收着的。”
“姑娘现在要看么?”落玉问。
沈攸宁点头,“去拿过来。”
落玉点头,去屋中把嫁妆册子拿过来,厚厚一沓,即便不看其中内容,也知晓其丰厚。
沈攸宁接过她手中的册子,垂眸翻了几页,递给落竹,“你派人去查一查燕京那些当铺,看看有没有册子上的物件。”
落玉一惊,环视四周后压低声音问道,“姑娘是认为侯府动了郡主娘娘的嫁妆?”
落竹也目露惊色。
自古以来,嫁妆都是娘家人给女儿的底气,燕朔律令,只有女方有权动用嫁妆,另就是其嫡亲血脉。
谁家若是动了女方的嫁妆,那是要被唾沫星子淹死的。
虽然当年郡主娘娘出嫁时与桓国公府关系极僵,但她的嫁妆仍然十分丰厚,便是皇宫里的公主出嫁也未必能比得过。
“只是猜测,事实如何,需得等落竹查实。”
落玉和落竹明白沈攸宁的意思,在此事未曾查出凭据前,不能胡乱言语。
落玉此时才明了,沈攸宁今日瞧见沧月楼的酒菜时脸色为何不好看了。
“姑娘放心,奴婢一定查清。”
落竹双眼冒着精光,这可是她擅长之事,一定会办的妥妥当当!
落玉抿唇笑着,想起了今日来西屏苑的那位佟大姑娘,“姑娘,今日那佟大姑娘来院中,奴婢瞧着她在佟府应该吃尽了苦头。”
“哦?”
“她身上还有一些浅浅的印记,该是伤痕。但因为伤后用了不留伤痕的药,所以没有伤疤,印记也很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