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伺候的福公公极有眼力地摆摆手,伺候的宫女太监便都退了下去。
只留下刚被宣来的魏玄知。
魏玄知稍稍直起身子,恭敬道:“赈灾款拨下去不到一个月便被分得如此干净,想必这种事他们并不少做。”
皇帝深吸几口气,将折子重重扔到桌子上,沉声吩咐道:
“魏玄知,朕命你暗访滁州,务必要将这些贪官污吏全都一网打尽,朕要让他们知道,这天下都是朕的眼睛,看以后谁还敢贪得无厌!”
魏玄知勾唇:“臣,遵旨。”
烦心的事情吩咐下去,恒德帝的心情也好了些,想起昨晚侍卫来报的事,他又问道:
“听说昨天你被皇后宫里的人伤了,可好些了?”
想到昨晚那毫不犹豫的一刀,以及今天看见他又吓得魂不附体的萦思,魏玄知暗嘲了下:贼心不配贼胆。
面上却依旧恭敬回话。
“是臣失礼在前,那位姑娘只是出口气罢了,伤不到臣。”
恒德帝点点头,又似不满:“知道你办事认真又不喜趋炎附势,但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皇后的性子一向与人和善,怎会是她的人动手,往后办差脑子要灵活一些,得罪了人自己又受了伤,不划算。”
话是这么说,但他对魏玄知这样的臣子还是很满意的,巴不得他只管去得罪人,把差事办好就成了,至于给面子,是他这个皇帝的事。
魏玄知深知这位皇帝的性格,微微俯首,便道:“皇上说得是,臣明白了。”
皇帝摆摆手:“好了,你下去吧,去滁州的事情要保密,不可让人知道你的行踪。”
“臣,遵旨。”
见魏玄知退下去,皇帝才招来福公公:“去把上供的那些东西好好挑一挑,送去皇后那里,就说她昨夜受惊了,好好休息。”
福公公了然:“奴才这就去。”说罢,又多嘴问了句:“那丽贵妃那儿……”
皇帝想了想,道:“朕今晚去瞧瞧她,虽然没出事,总是要安抚一下的,免得李恒进那个老东西又在朕面前说一些不爱听的。”
福公公连连附和:“还是皇上想得周到。”
……
两日后,皇后果真给萦思安排了几个侍卫以及盘缠和马车。
临走前皇后还不住地嘱咐她:“可千万要小心,事情办不成就不办,保命要紧。”
就冲这话,萦思说什么也要给她办成喽,而且,事情真办好了说不定之后对她的任务也有好处。
何乐而不为。
“娘娘放心吧,老将军从小让我学武,虽算不得高手,自保总是没问题的。”
皇后笑着点点头,又塞给她一块令牌。
“途中若是有人为难,你便拿出这令牌。”
萦思接过来看了下,上面刻的是穆将军府的标志。
这是让整个穆家给她撑腰啊。
天,好感动,怎么会有这么好的皇后,真想伺候她一辈子!
“多谢娘娘,奴婢一定会办好你交代的事情!”
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萦思跟保护她的侍卫们穿的是一样的衣服,趁着白天出入的人多才一起混出去。
马车摇摇晃晃一晚上,才过了一个驿站。
为了保险起见,他们走的是官道,按理来说应是相当安全的。
但不安全的事情就这么发生了。
萦思掀开帘子,外头五大三粗的一群人便恶狠狠道:“打打打打……打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