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野离开人潮,在甲板上又和温晚凝见了一面。
有节目组的工作人员跟着,何塞和安德烈也在,气氛比昨天的p房融洽了太多。
镜头面前,他仿效着温晚凝的敬业和冷静,也多说了几句话:
从今天的排位赛到千钧一发的杆位,不反驳何塞口中的“温老师旺你”,在温晚凝打趣围场工作餐实在太健康时,也给了回应。
一切都很和谐。
但那种看不见的隔阂始终存在着,仿佛一层透明的冰,两边的人即便都在笑,触碰上去却是冷的。
短暂的会面结束,何塞去而又返,给他带了杯加满冰的无酒精饮料,“装两下得了,多了就寄了。”
“你是不知道温老师桃花运有多好,刚刚我们一回会场,那个全场一句话都没说过的奢牌太子爷,打着影迷的幌子过来疯狂示好。”
他们站在游轮三层,为了多层泳池特地设计的中空结构,正好能斜窥到二层的露台。
觥筹交错,女人立于绒绒烛光之中,一袭月白色的长裙,风情万种但不媚俗,无需做出任何出格举止,就已经美得足够招摇。
他的姐姐像在发光。
“我知道。”凌野接过他手里的冰杯,自嘲地垂下眼眸。
他是现役的最高级别赛事车手,训练有素,赛场上能同时关注驾驶舱内繁复的诸多仪表盘,也能一眼从人群里高亮她的脸。
无论是白天的户外见面会和赛间,还是现在。
可然后呢?
他为自己的这个习惯痛苦过,也沾沾自喜过,可离她越近,他就越看得清:眼里只看得见温晚凝的男人,一眼就为她着迷,愿意为她捧出一颗心的男人。
过去不会,无论现在还是未来,也绝不会只有他一个。
温晚凝出道后的这十年,圈内绯闻不多,但各圈新贵和老钱的追求就没断过。
他能拿得出手的所有,与别的金汤匙比起来也许只是寻常,他能剖开一颗心献上的全部忠诚和承诺,她也早就见过。
抛开所谓的“姐弟关系”,哪一样哪一件,他都挣不到温晚凝这里的头一个,也不是唯一不可替代的那一个。
他是从来不在大赛期间走神的性格。
可从巴林站一练以来,却总会想起温晚凝最近的工作动态。
想起剧本围读会的那几张照片,她对着魏应淮懒洋洋而灿烂的笑,想起她最近上线的家居广告,他的姐姐把柔软手臂搭在某位男演员脖子上,放松而不设防。
凌野要嫉妒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