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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岚支着脑袋半靠在椅子上,对酒桌上的佳肴一概视而不见,陈雪比众人适应得都要快,已经举箸与钱愈一起吃开了,余空虽然还没有从传送后遗症中缓过劲来,不过也举了一盏茶边走边喝,来到了窗边。
窗外,是郦城最为繁华的街道,人来人往,川流不息,沿路两旁店铺小摊,看得人眼花缭乱,其中最为整齐的便是每家店外清一色的铜币图纹了……
“酒楼选址在这里,是不是太过吵闹?”
钱愈随口答道:“把窗落下就清净了。”
余空一试,果然几乎听不到了外头的喧嚣,这时,只听钱愈又道,“郦城有时会办一些游街庆典,这里是极佳的观赏地,顶层还有一个小楼阁更是每每被人早早预订,酒楼图的就是热闹,想要清静的,不远处还有个我二姑开的茶舍。”
“……”
余空被秀了一脸的财大气粗,默默地咽回三升血,默默地打开了窗户。
“鬼——呀——”
余空手指跟着心同时一颤,差点没把茶盏扔了出去,有人尖叫倒也罢了,恐惧之下正常反应,可你一个三粗五壮的汉子能别捏着嗓子叫得和娘们一样么!
思维同他的动作一样的快,那团人形的东西一见暴露只想往人少的地方逃窜,正巧余空开了窗,正巧它正往这边赶来,可一冲进窗户,迎接它的是一片青翠欲滴兜头盖脸抽来的藤条,那个窗边的少年,黑发白衣,目不斜视,甚至还有闲情缓缓喝尽盏中的茶,把茶盏搁回桌上。
“余兄,你对付不了它的,我来……”
那一团子般的人影一下子以更快的速度被抽飞了出去,钱愈的话戛然而止,余空讶然地扬眉道:“你为何认为我对付不了它?”
那一团东西还没摔到地上,四周的人群就尖叫着散开,因此使其中不动的那个人更为显眼,他一袭浅黄的宗袍,真正同书生般干净秀气甚至还带了几许羞赧的面庞。他站在原地未动,那团模糊的人影则冲他张牙舞爪,甚至发出了威胁般的声音。
那名青年依旧未动,但笑意似乎深刻了一分,他轻轻抬袖,宽大的袖子上一些难以被人察觉的暗纹随着他的呼吸逐渐亮起,渐渐形成了一个奇异的阵法,在那团人影惊恐的神情中,青年轻巧地向它丢去一个木制的偶人。
偶人额间同样有一个细微的阵法与青年袖上的遥相呼应,人影还想逃,可他刚转身,就听到了头顶上呼啸而来的破空声,一把重刀被人从窗间掷出,更在其本身的重量下快到了极致,它心中颤抖不敢动弹,不想下一刻,那呼啸而过的重刀却穿过了他的身体,没有造成任何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