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闵少卿来拜访的时候,第五寻已经在树下躺了近一个时辰了。
陆川去请第五寻的时候,便有所猜测。
“闵少卿此番,好像是为了之前户部那件旌表案而来。”
第五寻疑惑地转头。
陆川恍然回神。
“前几日,户部陈侍郎来过一次大理寺。
那时爷正在查旁的案子。
陈侍郎与闵少卿浅谈时,属下听了一嘴。
说是城西有一个年轻寡妇自缢了。
想请户部批一块贞节牌坊,旌表给那年轻寡妇。
但陈侍郎看过案卷后,觉得事有蹊跷。
便来请大理寺复核,查一查这寡妇之死。”
闵衍正来,也确实是为了此事。
两人互相寒暄拜礼过后,他将案卷递给了第五寻。
“还请第五少卿过目。”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
看完案宗的第五寻,也已经清楚了这案子的细枝末节。
他将案宗交还给闵衍正,道:
“这案子确实不合逻辑处众多。闵少卿觉得,都有何疑?”
“案宗上说,秦氏招的赘婿,赘婿却在一年前溺水身亡。
何故自尽?
缘由是思夫心切,日不能息,夜不能寐。
终于一蹶不振,在一月前自尽而亡。
可奇怪的是,既有必死之心,旁人又如何劝得住!
为何,要在人死一年后才殉情?
更何况,自古骨肉情深,秦氏与赘婿生有一女!
今年才五岁,她是如何舍得,那尚不能自理的孩子撒手而去的?”
第五寻抿唇,接着道:
“而且自缢的那天凑巧还是秦氏女儿的生辰、赘婿的祭日。”
闵衍正点头叹息。
“这也是秦氏自缢最不正常的地方。
虽说是夫君的祭日,但也是女儿的生辰。
哪有母亲会让自己,死在这种日子里?
那得对女儿造成,多大的心理负担?”
顿了顿,他又问向第五寻,“你也怀疑,是他杀?”
第五寻摇头,不予肯定。
“尸格上说的很清楚,秦氏是自缢而亡。
舌头突出,眼睑闭合,面部青紫,皮肤裂开;
喉下勒痕清晰可见,呈黑淤色,从左右耳后发际横贯,长度九尺五。
仵作确定,符合自缢特征。”
“第五少卿的意思,此案无疑?”
“并非如此。虽是自缢,但定有隐情。”
“那少卿可愿接下此案?”
“闵少卿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