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他们,尤其是天墨卿,那嘴角向上,是在笑自己吗?
“笑什么笑!”她站了起来,弯着腰便见一个巴掌下去,一下没收住力,顺带把亓官书的脑袋也给拍了。
虽说力度不重,但也足够恼火了。
察觉自己做过了,马上走了出去,看看是哪个不知死活的家伙拦马。
只见一群穿着公服的衙役排成两排,沿街走着。
“回避回避——”一声铜锣响起,“众人听着,官家有令,即明日起,七曜之内,所有马犊车禁止出行街市,违者车具均没收充公,有异议者,杖刑五棒。”
此话一出,街上的行人都小声议论着,也不知官家为何要下此禁令,也不敢大声说。
天墨卿走到亓官书这边的轩笭往外看,有十个衙役沿街通告。
茯紫苏回了马车,问道:“你们说官家这次打得什么主意,怎么这么突然就禁车了?”
“你没看前些天[进奏院]送来的朝报吗?”天墨卿问道。
“我这么忙哪有时间看。”
各州奏报,是由门下省--给事中编定,进奏院送到都城,再由送报使送到府邸的可都是要另外加钱,所以她并未向府衙指定送报者申报,这些年的朝报消息都是从别人口中听到的,要不就是路过府衙城门看到的,哪像他们大户便是边外报邮递城中,那都是第一个知道的。
“官家在三日前已经通报过附近各省府衙,说白了就是说近日外邦进京,为了让外邦路过个各个都府好看些,让他们觉得我们是大国,安国富民,百姓健壮,所以,呵......”天墨卿说着说着便嗤笑了,怕是不止他一人不信吧。
“这是何歪理?不做犊车就是强壮了?所谓国强民才壮,官家若是能强硬些,又何来委屈百姓。”苻紫苏也想不明白官家这一操作。
“收声,大街耳目众多,小心被听到了治你个不敬之罪。”亓官书还是比较谨慎的没说官家半个不字。
天墨卿道:“怕什么,这国土之下总有那么些人说的,若官家介怀,为何要这么做,明知道这么做便是让人知道我堂堂泱泱大国岂是任人折辱的。”
“我们说这些有什么用呢?说再多了官家也不会知道,何必气了自己,咱还是各回各家吧。”苻紫苏下了车。
“这些天我都没跟你好好聚聚了,不如明日我做东庄楼。”亓官书在犊车门口蹲着。
“呦,认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听您说要做东呢。”天墨卿调侃着他。
“人家那是请我呢,是吧?”苻紫苏笑着看他。
亓官书对她微微一笑。
“不像你,一天天的,那嘴像是吃了炮仗一样,没个好脸色的,请你?也好意思说出口呢?”苻紫苏对他就没几次好脸色。
天墨卿大声的冷哼一声,“不请就不请,小爷我又不是没钱,我自己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