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小姑娘这拘谨忐忑的模样,她说道:“那就辛苦你把碗洗了。”
堂屋和灶房里都没有什么不可见人的东西,让刘小翠去灶房洗碗倒也无妨。
却没想,小姑娘动作麻利地收了碗筷后,用木盆打了盆水,蹲在灶房外的屋檐下开始洗碗,并没有在灶房里多待。
周葭月见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肯定是出门前杨氏交代过的。
这杨氏的碎嘴子和爱说闲话的性子,她听说过也见识过,但如今一看,对方倒也不是拎不清的人。
知道他们家的吃食生意不便被外人知道,因而提前叮嘱过刘小翠。
不过以防万一,刘小翠做事时,她还是时刻留意着。
这刘小翠倒也是个踏实的,只管闷头做事,除了问她有没有什么事要做,没有一句多余的话。
手脚也很利索,做事麻利,做得也很细致。
洗完碗就拿起扫把开始打扫院子,完了又去喂兔子,喂了兔子后又问周葭月兔子平时吃什么草,之后便背着背篓上山割兔草去了。
看着小姑娘渐渐走远的背影,周葭月暗想道,先观察几天,若是这小姑娘是个管得住自己嘴的人,今后摘柠檬的活儿倒是可以交给她。
刘小翠一直在周葭月家忙到傍晚宋芸香准备做晚饭才回去。
谁知刚回到家,就听见屋里传来她娘的哭声,吓得她赶紧跑进屋里。
“娘!”她刚跑进堂屋,就见她娘倒在地上,头发像是被人抓挠过,凌乱不堪。
脸上还有几个明显被人打了的巴掌印,鲜红刺目。
“娘!”她快步上前扶起杨氏,紧张担心地问道,“娘,你这是怎么了?我爹打你了?”
这是她家,除了她爹会打她娘,谁还会冲到她家来打她娘?
她刚说完,就听房间里传来刘麻子虽然虚弱却嘹亮的声音。
“这臭婆娘昨天想砍死老子,我打她几下怎么了?”
许是喊得太大声扯到了伤口,又传来他倒吸凉气的喊痛声。
杨氏在刘小翠的搀扶下站起来,扯起衣袖擦了擦眼泪,小声说道:“这事是我对不起你爹,他打我也是应该的。”
“……娘。”刘小翠有些急,可张了张嘴却又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她娘砍伤她爹,还不是因为她爹不干活只偷懒,她娘气不过才会和她爹打起来,也才因此不小心砍伤她爹。
可这么多年她爹啥性子她还不清楚?
那就不是干活的。
这个家全靠她娘撑着,要不然,他们一家三口早都饿死了。
可为人女,摊上这么个爹,她能有什么法子?
她什么办法都没有!
只希望自己能快快长大,能多赚些钱,让她娘少吃点苦。
……
转眼,刘小翠已经来家里做了好几天的工。
这几天,周葭月在村里走动的次数比平时多了不少,但并未听到任何有关他们家的风言风语。
她还找钱老太和胡婶子打听过,她们也没听到啥风声。
如此看来,这刘小翠倒也的确是个嘴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