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转身快步进了大门。
林大娘子没把姚宛筠当回事,见她跑了也没放在心上,只看着周葭月道:“我表妹听信大家的谣言,真以为你医术了得,便去药铺找你看病,结果你倒好,不仅不给我表妹看病,反倒出手打了她。你倒是给我个合理的解释!”
周葭月冷笑:“我为何要向你解释?就因为你是同知大人的娘子?赵大娘子对我出言不逊在先,我打她那是让她长记性。”
说着,她冷冷地瞥了赵大娘子一眼:“不过看来,我那天的一巴掌轻了,赵大娘子并没有长记性。”
赵大娘子躲闪着她那凌厉的目光,站在林大娘子身后拱火:“表姐,你看她这态度,未免太嚣张了!她不过区区从五品乡君而已,表姐夫可是正五品的同知大人,她竟是不把你这位同知大人的娘子放在眼里,未免太嚣张了!”
听到她这话,周葭月冷声道:“你还知道我是从五品乡君呢?你一介平民,敢对我这个乡君不敬,我打你那也是你罪有应得!”
赵大娘子一时语塞,往林大娘子身后躲了躲,闭嘴不说话。
林大娘子恨铁不成钢地瞪她一眼,上前一步,抬头鄙夷地看着周葭月。
“我们今日特意前来,不为别的,只要你当着你们村所有人的面,给我表妹道个歉,这事就此翻篇。”
周葭月闻言气笑了。
这位林大娘子果然如姚宛筠所言,嚣张跋扈,傲慢无礼。
仗着自己的丈夫是个正五品的同知,就这般不把别人放在眼里。
“葭月。”宋青山在此时来到大门口,低声询问道,“怎么回事?这两人是什么人?”
“哦,两个无理取闹的泼妇。”
“你说什么?!”林大娘子闻言顿时就怒了,“你竟敢骂我是泼妇!你真当自己被皇上封为乡君就很了不起?我告诉你,我相公可是正五品的同知!”
周葭月冷笑:“所以呢?你相公是正五品,并非你是正五品。同为女人,我可是皇上亲封的从五品乡君,我倒是不知,你一个借着自己相公的官阶耍威风的人,有何资格瞧不起我?”
“我——”
林大娘子顿时语塞,愤恨地瞪着她,却找不到合适的话语来反驳。
她能嫁给一个五品官员,已经比天下很多女人都要强上百倍!
她向来以自己是同知娘子而居高自傲,整个安平府城,除了知府大人,还有谁能高得过她相公?
女人不都是以丈夫为天吗?
她相公是正五品官员,她感到骄傲有什么不对?
可是,这个周乡君的这番话,却也实实在在戳中了她的软肋,让她无法反驳。
沉默片刻,林大娘子梗着脖子道:“你一个妇道人家,不乖乖在家相夫教子,反倒事事出风头,压自己相公一头,就你这样的女人,迟早会被休弃!”
周葭月被她这话气笑了。
这人不愧是赵大娘子的表姐,姐妹俩都是把自家男人当天地一般对待,没了男人就活不下去似的。
不等她开口,站在她身旁的宋青山厉声开口:“休得胡言乱语!我们家的事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指手画脚!”
林大娘子瞥了宋青山一眼,轻蔑道:“你便是她的相公?你娘子已是乡君,你呢?可有功名在身?哦,我忘了,你一个乡下种地的泥腿子,岂能考中功名?”
更是比不上她的相公,能当上正五品的同知。
她的话音刚落,就听见李树根的声音从主路上传来:“青山!快,快来啊!院试发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