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十两银子,够宋大牛一家人吃喝好几年。
结果这才多久啊,钱就没了!
“我也不知道钱是怎么花没的,听我大哥说,钱都在我爹手里。”宋三牛说道,“家里这段时间买米买肉,也都是我爹在买,就连我娘也不知道我爹竟是花了这么多钱。”
但如今宋大富已经死了,那十两银子到底是怎么被他花没的,也没办法追究。
宋青山直接掏出一两银子递给他:“你先拿着,若是不够再来找我,先把你爹的丧事办好。”
看着手里的一两银子,宋三牛只觉得眼眶一阵酸涩。
他吸了吸鼻子,对着宋青山深深地鞠了一躬:“大哥,谢谢你。”
宋青山拍拍他的肩膀,道:“你爹的丧事若有不懂的,就去找村里的老人们请教,钱你自己拿着,别给你大哥和你娘。”
“我明白。”宋三牛重重点头,“大哥你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
“去忙吧。”
宋三牛冲他挥了挥手,揣着那一两银子飞快地往家赶。
村长爷爷说了,买棺材的事他可以帮忙,而他只需要把钱给村长爷爷就行。
除了买棺材,还要卖香蜡纸钱,以及还要请人帮忙做饭摆席。
虽然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来吃席,但该办的席面都得办好。
如今家里,大哥大嫂根本不管事,只知道守在灵堂前,他娘更是跟丢了魂儿似的,一直念叨着“是我的错”,跟她说话她也不搭理。
宋三牛暗自叹了口气。
他爹的丧事只能由他来操办了。
宋艳红是在傍晚得知消息赶回来的。
一辆从未见过的马车进了村,直奔宋大牛家而去。
马车在家门口停下,穿金戴银的宋艳红掀开帘子直接跳下马车。
路过的村民见到她,险些没认出来。
只看见她飞快地跑进院子,冲进堂屋,就看见冷冰冰躺在草席上的宋大富。
以及跪坐在堂屋里的宋大牛和刘春红。
再看看她娘,则是失魂落魄地坐在旁边的藤椅上,双眼空洞无神,嘴里不停地呢喃着什么。
“爹!”宋艳红扑过去大声哭嚎,“爹,你怎么就走了啊爹!呜呜呜……”
她扑在宋大富的身上放声大哭着,时不时用手帕擦着眼角那并没有多少的眼泪,还使劲儿地揉了揉眼睛,将眼睛揉得通红。
宋大牛抬头看向她,见她背对着自己,双肩不停地耸动,哭得格外响亮,便劝道:“艳红,你也别太难过了。”
宋艳红顺势坐起身来,低着头继续用手帕揉眼睛,问道:“大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爹不是好好的吗?怎么说没就没了?”
宋大富的死因,村里人都知道,宋大牛想隐瞒或是歪曲也没得法,只能一五一十地坦白。
“什么?就因为被鱼刺卡住?”宋艳红只觉得难以置信,“这怎么可能?”
宋大牛说道:“事实就是如此,县令大人当时也在场。”
宋艳红呆呆地看着他,又看看身体早已冰冷的宋大富,最后将目光投向跟丢了魂儿一般的张翠花。
难怪呢,难怪她娘成了这副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