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在门口焦急地等待。
宋二爷和宋青山一起走了进来，站在李树根旁边一起等着。
其他村民则围在院子里，都伸长了脖子朝里望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紧闭的房门突然打开了。
双手沾满鲜血的周葭月，一脸疲惫地从房间里走出来。
宋青山赶忙走上去，关切地问道：“葭月，你还好吗？”
“我还好，就是有点累。”周葭月舒了口气，抬头冲他挤出一抹浅笑，却笑得很勉强。
不等两人多说，宋大牛毫不客气地挤开宋青山，急声问道：“陈氏怎么样了？”
周葭月道：“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必须静心休养，把亏空的身体养回来。”
“那孩子呢？”
周葭月皱了皱眉，实话实说：“孩子没了，而且以后也不会有孩子了。”
“什么？！”
宋大牛如遭雷劈，身子猛地一晃，踉跄着后退两步，结结实实地撞在门板上。
怎么会这样？
以后也不会有孩子？
他刚把唯一的儿子给了刘春红，结果转头就告诉他，陈氏不能再生孩子了。
若不能生孩子，那他还要娶陈氏吗？
他心里陷入了纠结当中。
周葭月看着他这副样子，便猜到了他心里在想什么，当即向他投去一记鄙夷的目光。
“你不进去看看陈婶子？”
“我……”
宋大牛低垂着头，脸色苍白，眼神空洞，支支吾吾地说道：“我……我就不进去打扰她了，还是让她好生休息吧。”
说完，他转身头也不回地冲出堂屋，推开外面拥挤的人群，踉踉跄跄地跑走了。
众人看得目瞪口呆。
宋大牛就这么走了？
他不是爱惨了陈寡妇吗？
如今得知陈寡妇不能再生了，连进去看陈寡妇一眼都不愿意了？
妇人们纷纷忍不住啐了口唾沫，骂道：“真不是个男人！”
周葭月转身朝屋里看了眼，见陈寡妇这会儿还醒着，双眼无神地望着头顶，脸色苍白若纸，整个人看着没有半点生机。
胡春香跪在床边，小手紧紧握住陈寡妇的手，满眼担心地看着陈寡妇，怕吵着陈寡妇，便小声地和她说话。
周葭月无声地叹了口气。
陈氏一个年轻寡妇，独自带着个女儿的确很艰难，找上宋大牛估摸着也是想给母女俩找个依靠。
可她最终还是选错了人，找的是宋大牛这么个没担当的家伙。
到头来，苦了自己，也苦了她女儿。
她将门掩上，往门口走了几步。
“葭月。”李树根低声询问，“陈寡妇真的没有生命危险了？”
周葭月道：“暂时没有，但也要看她的恢复情况，最重要是看她自己想不想活。”
若是没有求生欲望，即便她暂时脱离危险，仍是有性命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