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宝,丹药,功法,功勋……最为的重要的是,只凭这条消息,安伯尘在遥不可及的前线战局中寻到一个落子之处,这场原本不属于他的战争也因此露出了一个空子。
“难怪我突破神师后的这几年里,五镇海渎鲜有胜绩,原来是内部有人捣鬼。想必南北两岳不堪重负,已放弃了他们祖祖辈辈的荣耀,准备投靠洞天福地。如今的五镇海渎又是东岳王一手遮天,他们不敢也没这个实力在五镇海渎内部反叛,只能里应外合一步步蚕食五镇海渎。至于东岳王……他能独撑东岳这么多年,又岂是善与之辈,想来早已有所察觉。可他若是揪出南北两岳反叛的证据,定会生出大乱,内乱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心动荡,士气必会因此降到极点,到时候洞天福地举兵来袭,五镇海渎寸土难保,回天乏力。”
安伯尘目光闪烁,食指大动,步步推演开来。
和五镇海渎的仙家,洞天福地的宗门,乃至东岳王相比,安伯尘显然微不足道。然而早在那年破小周天为大周天时,安伯尘便知道纵使蝼蚁小虫,亦能逆改周天,后来更是见识了九辰君的弹指布局之术,令安伯尘大开眼界。历经九年荣辱,安伯尘毫无建树,却并没丢下胸中的奇谋韬略,相反的,如同封坛入泥的老酒,时间越长越是醇香十足。
他所缺少的只是一个机会,如同今夜这样的机会。
然而,如今的安伯尘已不再是当初那个一腔热血的少年人,九年后的他变得更加现实。身后是家园,他自然想守护住,倘若真的选择出手,他定然会最大限度的为自己谋取利益。
比如修为,比如权势,比如未来的命运。
今夜之后,放在他眼前有两条路。
一条是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将玉片丢入珠链海底,继续得过且过下去。另一条则是拾起玉片,在这最后一年不到的时间里,插足五镇海渎和洞天福地间的战争。
第一条是他一直以来的愿望,如同蓬莱仙山中那些仙人,逍遥自在,无拘无束。可在这个风雨动荡的年代,他不惹事,祸事也会自己找上门,他想好好修行,可战局惨烈,哪容得他去追求虚无缥缈的仙途。至于第二条,倘若能得手,从前可遇而不可求的好处都会纷至沓来,他的修为实力也会跟着水涨船高,至于能走到哪一步,掌握多少筹码,眼下却不得而知。第二条路上,与之相伴而来的将会是难以预计的危险,毕竟他博弈的对象不再是九辰君、匡帝之流的凡人,而是老谋深算的仙家,深不可测的东岳王……